“师傅。”</p>
“不行！”</p>
“师傅，求你啦嘛。”</p>
“不行。”</p>
师傅的脸冷若冰霜，赵寒灯竟真打了个寒颤。</p>
要如何如何才能说服师傅呢？</p>
赵寒灯是真的想陈埋香可以留在小春山陪她一起修炼，但师傅又是真的眼睛里揉不进沙子。</p>
她下山行善时不免胆战心惊，害怕师傅真的对陈埋香动手。</p>
这不，归来时火急火燎的爬过小春山的台阶，而平时用作练武的高台上，陈埋香便蹲在台边上，撑着下巴往山下看。</p>
赵寒灯吓了一跳，生怕陈埋香摔下高台，三步作两步跑了过去，将陈埋香抱了下来，围着她看了一圈，见她安然无恙的，才松了口气。</p>
“饿不饿？”</p>
陈埋香摇摇头。</p>
赵寒灯又问：“住得还习惯吗？”</p>
陈埋香点点头。</p>
这小不点还是不爱说话，赵寒灯掐住陈埋香的小脸，让她微微张着嘴巴，露出一口残缺的牙齿在赵寒灯面前。</p>
“好在是乳牙，你以后呢不要张着嘴巴睡觉，要不然……”赵寒灯想了想，想到后山的猴子，自己噗嗤一声笑了：“知道猴子吗，要不然你的嘴巴就会往外突出来的，不好看。”</p>
赵寒灯居然在陈埋香眼睛里看见了质疑。</p>
她“哟嚯”一声，往陈埋香脑袋上一敲，半蹲着，与这小不点平视：“你该叫我什么呀？”</p>
陈埋香却抿着嘴，不点头也不摇头了，似有难言之隐。</p>
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赵寒灯在陈埋香脸上就看出来了。</p>
她牵着陈埋香绕过高台，走过长长的亭廊，索性将陈埋香带到了自己的房间。</p>
“你以后就同我一起住吧，左右你也没什么行李，搬过来不麻烦。”</p>
反正，她就算没说这句话，夜里，陈埋香也会偷偷溜进赵寒灯的床底下睡。</p>
若要斥责，转念一想，陈埋香唯一的亲人不久前逝去，一个人睡难免害怕，孩子嘛。</p>
赵寒灯的房间很大，床也很大，有书案有梳妆柜，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摆件。</p>
陈埋香点点头，打了个哈欠，就要往床底下钻，才两日，她便习惯了睡在那里。</p>
“睡床上呀，陈埋香，陈埋香！”赵寒灯大喊。</p>
那小不点才乖乖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慢吞吞坐上了床。</p>
这两日陈埋香已经没有戴白巾了，不过还是一身破破烂烂的麻衣。</p>
这孩子原先也是在贫苦人家，一身麻衣还是改出来的，上面补满了五花八门的布丁，实在难看，若非这孩子生得可爱，真像个小乞丐。</p>
“师傅同你说过什么，对你做了什么吗，若是有，你不要放在心上，当作没听见好了。”</p>
赵寒灯在自己的衣柜里翻找了一番，可衣柜中的衣裳早已经随着年岁越大而更换一批了，她边交代着陈埋香，便拿出来件颜色艳丽的衣裳。</p>
这件她平时很少穿，但小孩子应该会喜欢，招摇是真招摇，好看是真好看，赵寒灯又翻找出针线，坐在窗边，摆弄起缠绕的丝线。</p>
“我记得明明放好的嘛，怎么又缠住了，坏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