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秦氏和五爷先到了花厅，坐在了上首两个位置。</p>
他们两个老神在在，并没有多重视这两人的来访，之所以让他们进来，无非是想确定他们要闹什么幺蛾子。</p>
趁着这会儿有空，早点给解决了也好，免得拖到了亲迎那日，这些人闹什么事，影响到仪式，虽不至于搅没了亲事，但癞蛤蟆爬在脚面上，不咬人膈应人。</p>
郑天雷夫妇如愿进了程家的门，心里正得意着，却在一只脚将要迈进花厅时，见到坐在他们视线正前方的五爷，一时间停住了。</p>
他们夫妇俩是体会过一次五爷手下的手段的，所以对五爷这人十分发怵，本意是想避开五爷，同秦氏聊。</p>
没想到，五爷竟然也在场，两人有种想要夺门而逃的冲动。</p>
“怎么不进来了？不是说有话要同我母亲讲吗？难道是因为我在场？有什么话是我五爷不能听的？”</p>
五爷淡漠的声音响起，话中隐隐的不悦让门口的两人浑身绷紧。</p>
郑天雷经历了短暂的天人交战，终究是心中的恨意超过了恐惧，拉着还僵着不动的妻子方氏一同进去了。</p>
跨过了那道门槛，来到五爷母子俩跟前，他暂时将那份恐惧压了下去，也不管妻子作何表现，自己先扯出一道大大的、谄媚的笑容。</p>
“程老夫人好，五爷好，听闻不日将大喜，特来恭贺二位，贺程老夫人得个好儿媳，一年抱俩，孙儿满堂，贺五爷得个好媳妇，夫唱妇随，夫妻和睦，夫……”</p>
“好了，”五爷打断了他乏善可陈的贺词，随意瞄了夫妇俩各一眼，恶趣味得问道，“既然是来祝贺的，贺礼呢？”</p>
“啊？”郑天雷显然没料到他会开口讨礼物，支吾了一会儿，终究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p>
他低着头讷讷答道，“这我们夫妇俩如今不掌家了，身上一文钱都没有，实在置办不起贺礼，惭愧惭愧。”</p>
“哦，我差点忘了，你家如今是儿子儿媳掌家了。这也挺好的，虽说不掌家，手头不宽裕了，但是少操些心，少些算计，做人也轻松些。”</p>
五爷话中有话，一方面是想告诉郑天雷夫妇，他有派人盯着郑家，所以郑家的动静，他一清二楚。</p>
另一方面，则是暗示他们，这一趟过来，最好少些阴谋算计，否则可能不会轻松。</p>
可惜，郑天雷没听懂，他只意识到，眼前的五爷似乎挺好说话的，跟上回的印象中的气势迫人不同了。</p>
他心里暗暗猜度，莫非是因为他即将要娶大丫了，所以这次是将他当未来岳丈看，态度软和了。</p>
这样的话，自己要不要搅没了这桩亲事？</p>
即便大丫不认他这个爹，也没什么关系啊，只要五爷认他这个岳丈就行了啊！</p>
他脑子飞速得运转着，眼睛也开始冒起了精光。</p>
五爷在一旁看着，心中冷哼，“这老登，一看就知道心里没打什么好主意！”</p>
郑天雷只是纠结了十几秒，便确定了接下来的行事方针，他决定拿儿媳这件事来试探五爷的态度，因此，学着方氏刚刚在闺女大丫面前的话，又卖了一遍惨。</p>
“五爷呀，你是不知道呀，我俩如今是捏着拳头过日子，心里憋气得很呐。那大儿媳妇……”</p>
郑天雷一边说，一边注意五爷的表情，见他并没什么不好的反应，便大着胆子将那些话完整学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