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这么一个不太愉快的小插曲，但是许多在场的人也亲眼看到了她们各数着十个铜板离开。</p>
于是，手头有消息又有户帖的，连忙涌上前来，说自己要登记。</p>
不过，他们都学聪明了，没有像第一个婆子那样，当场就吼开，免得给自己招来竞争对手。</p>
至于那些有消息没户帖的，有的匆忙跑回家拿户帖，希望能赶上趟，有的生怕落于人后，干脆在人群中找了一个认识的“担保人”。</p>
两个小小的职业介绍所门口，很快就大排长龙起来。</p>
郑晴琅站在一旁，看着混乱的场面在几个员工的安排下，渐渐井然有序，随即放下心，转头招呼起宾客来。</p>
这日过后，职业介绍所火了！</p>
那些从职业介绍所领到“二十文”的人，都将这件事作为“奇闻”，跟家里或者是邻居朋友分享。</p>
即便是那些没领到的，也不忘将这轻松赚钱的门路告知旁人。</p>
一传十，十传百，宜良县大多数的人，都知道，锦绣街上开了两间给人找工、帮人招工的职业介绍所，而且，还分男女。</p>
自觉手里有消息的人，都会带上户帖过去凑热闹，能得个二十文的费用，算是意外之喜，得不到，他们也不恼。</p>
这日，正是腊月二十九，职业介绍所接下来就要放七日的春节假期了，所以，郑晴琅特意从村里过来看情况，顺便给几个员工送年节福利。</p>
刚进门，就看到秦氏坐在前台，低着头，拿着毛笔，正慢吞吞得写着什么。</p>
“怎么是你在前台呢？王媒婆呢？”郑晴琅走到桌子跟前，出声问道。</p>
秦氏正写得入神，不防有人突然出声，吓得毛笔一歪，一个好好的字便写坏了。</p>
她“啊”了一声，抬头看到是郑晴琅，嗔怪道，“哎呀，你怎么走路没声，突然来这么一下，把我吓一跳，我好不容易才写了这么个好看的字哩。”</p>
郑晴琅踮脚伸过身子，瞧见纸张上最后一个“姜”字，确实比起前头那几行字工整了不少，可惜最后那一划跑得老远，也不算工整了。</p>
“前几天听说你念叨要认字，没想到你来真的呀？”</p>
秦氏有些傲娇道，“就许你一大把年纪也能学识字，我就不行啦？”</p>
郑晴琅笑道，“倒不是，活到老学到老嘛，只是你眼睛不好，可别太累着了，免得文五找我算账哩。”</p>
秦氏回道，“我就是趁着有空的时候练几下，哪里就累着了。”</p>
说完，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笔墨上，有些泄气道，“就是啊，这字真得太难写了，我这一用大劲了，墨水就全晕开了，比拿绣针可难多了！”</p>
郑晴琅听罢，感同身受得点点头，她如今这手勉强能看的毛笔字，可是花了好几年的功夫才练成的！</p>
想了想，她便说道，“要不，你用炭笔写字吧，那个比较容易上手，这毛笔字太费时间和功夫了。”</p>
“炭笔？”秦氏疑惑问道，她没听说过这种东西。</p>
郑晴琅解释道，“嗯，就是两根木头中间夹着一条墨炭，能够写字，你只要不下死劲，写起字来，倒是比毛笔方便。”</p>
一面说完，她转身吩咐跟过来的婆子，“你去车厢里座椅底下的暗格找找，我记得那里背着一套炭笔和本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