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西装必须系好每一颗扣子，不会存在任何褶皱。他的衣服鞋袜不会有灰尘，无论是头发还是指甲，都是干净整齐的。</p>
收到消息宋衍之就赶到榕城，当时在会客室见到傅聿川，对方衬衫领口敞着，右胳膊有明显的血渍，头发有点乱，形象狼狈，神色却格外冷厉，用来伪装斯文儒雅的金丝框眼镜都藏不住眼底的戾气。</p>
上一次应该是十年前。</p>
那时还在伦敦。</p>
经验尚浅的傅聿川中了唐千兰的套，险些没了命。关键时刻，被他救助过的无名无姓小流浪汉（傅寒）为他挡了一枪。</p>
别看傅聿川平时没什么情绪，冷血得仿佛没有人的感情。</p>
其实他比谁都重感情。</p>
他会自责。</p>
他更加会发疯。</p>
见宋衍之久久没有动静，齐特助试探地喊了句：“宋医生？”</p>
宋衍之回过神，问：“他那辆车的GPS定位你有吗？”</p>
“有的。”</p>
“你把他的实时位置分享给我，我开车过去看看。”</p>
他不放心。</p>
必须看着傅聿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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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衍之根据GPS导航的显示，开车去了榕城市中心的黄兴街，停在那辆暗坞色Cullinan车子的旁边。他下了车，四周转了一圈，看见了在某家湘菜馆外排队的傅聿川。</p>
这家湘菜馆生意很好。</p>
人很多。</p>
傅聿川排了近一个小时，提着装有饭菜的盒子走了出来。没走几步，视线里装入宋衍之的身影，对方吊儿郎当走了过来，笑道：“吃饭啊傅总。”</p>
傅聿川瞥了他一眼。</p>
沉默地走了。</p>
宋衍之即刻跟上，一路跟在Cullinan后方回了榕城医院。搭乘电梯上楼，到了病房外，傅聿川把手里的餐盒递给他：“你送进去，我去会客室等你。”</p>
“等我干嘛？”</p>
“看伤。”</p>
“终于知道疼了，要看伤了是吧？”</p>
“嗯。”傅聿川应了声，转身离开了幽静的长廊。</p>
宋衍之脸上玩笑的神情也随之消失，他收回视线，提着东西敲了几下门，走了进去。屋内很暖和，林浅正在给傅阳擦药。</p>
少年满身淤伤。</p>
一双悲伤蛙的肿眼睛。</p>
宋衍之走了过去，将手里的餐盒摆在茶几上：“林小姐，这是湘菜馆的饭菜。”</p>
“太麻烦你了。”</p>
“不麻烦，聿川去买的，我只是帮忙送进来。”</p>
闻言。</p>
林浅稍怔。</p>
没等她开口，宋衍之又说：“东西送到我就先走了，他那胳膊上的伤还没处理，我得过去看看是什么情况。”</p>
林浅：“他跟我说看过医生了。”</p>
宋衍之说：“他骗你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