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赣巡抚……”</p>
百晓生的老脸上抽搐得厉害，就像吃了什么恶心的东西：“阁下不要欺人太甚！”</p>
“百老先生把自己看得太高了。”</p>
苏墨平静地说：“我的身份无需向你证实，也不在乎你是否相信。”</p>
“……王大人说得对！”</p>
“老夫……呃，小老儿之前多有冒犯，请大人原谅。”</p>
百晓生一愣，想起自己的处境，立刻冷静下来，低头认错。</p>
生死由他人决定，现在还争什么呢？</p>
就算别人说他是皇帝……</p>
他也得捏着鼻子大声喊“万岁”！</p>
“嗯，百老先生也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p>
苏墨微微一笑：“先说说你们魔教这次行动的目的是什么？”</p>
“哼，老夫在教中也立下重誓，接受了教主亲自赐予的……”</p>
“百老先生身上的禁制吗？”</p>
苏墨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刚才我已经顺手帮你解除了。”</p>
“即使如此……我们教也不会放过叛教之人。”</p>
百晓生沉默了一会儿，运转内息，身体微微颤抖。</p>
“再加上这个呢？”</p>
苏墨指向墙角。</p>
墙角放着一个大托盘，托盘里有两个头颅。</p>
一个是玉箫道人，另一个是东方不败的。</p>
“这……”</p>
百晓生呆滞地看着墙角，眼中闪烁着恐惧和兴奋的光芒。</p>
一个从未敢想过的想法在他心中浮现。</p>
“渗透进日月神教的高层，应该是你们三人吧？”</p>
“换言之，在你们教派眼中，百老先生想必已经殉教了。”</p>
苏墨淡淡地说：“我可以帮百老先生改换身份，甚至可以帮助你入朝为官，从此与魔教划清界限。”</p>
“代价是什么？”</p>
百晓生思考片刻，咬牙说道。</p>
“百老先生为人阴险，擅长算计，才能担当大任，所以我才起了惜才之心。”</p>
“哼，阁下不必出言讽刺！”</p>
“有人说过：贪官要奸，清官要更奸，这样才能对付贪官。”</p>
苏墨微笑道：“我要整顿江湖，也需要百老先生这样的奸人帮忙，所以网开一面，并没有嘲笑先生的意思。”</p>
“其实，小老儿知道的也不多。”</p>
百晓生脸色阴晴不定，叹了口气：“小老儿只知道，教主应该和一位王爷达成了合作，帮助那位王爷造反。如果成功，王爷就会成为皇帝，帮教主打扫障碍，称霸中原。”</p>
“现在的所有计划都是教主制定的，小老儿并不清楚详情。”</p>
“那个王爷是谁？”</p>
苏墨问道。</p>
“小老儿也不知道，但从教主针对南赣的举动来看，宁王的可能性最大。”</p>
百晓生叹了口气：“对于大人所说的，小老儿愿意誓死效忠大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p>
“嗯，百老先生在这里养伤，一个月内去赣州府见我即可。”</p>
苏墨想了想，点点头。</p>
按照历史的进程，这时候只有宁王要造反。</p>
但融合了古龙和风云之后……</p>
选择的空间大了许多。</p>
不过，苏墨也不是很在意。</p>
随机应变就好。</p>
思考间，苏墨倒出一滴茶水，随手一弹。</p>
寒光一闪，生死符已经刺入了百晓生的丹田气海。</p>
“你！”</p>
百晓生一惊，又惊又怒。</p>
“既然本官了解先生的为人，初次见面自然不会太过信任先生。”</p>
苏墨从容起身：“本官虽无才，但规矩还是要讲的。若先生不违背誓言，生死符也不会发作。”</p>
“当大官的都是这样做事的吗？”</p>
百晓生叹了口气，闭上眼睛。</p>
“也对，也不对。”</p>
苏墨笑了笑，没有解释，独自走出房门。</p>
“王大人！”</p>
穿过庭院，那女孩倚在大门边，行礼道。</p>
“任教主要事？”</p>
“王大人要回去吗？”</p>
“嗯，赣州一带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关于你们教派的事我会上报朝廷。”</p>
“那……王大人能带小女子一起去赣州吗？”</p>
女孩问道。</p>
“任教主此言何意？”</p>
苏墨微微一愣，有些不解。</p>
这么主动贴上来吗？</p>
也不像啊……</p>
“大人武功盖世，学富五车，小女子十分敬仰。”</p>
女孩鼓足勇气，盈盈下拜：“因此，小女子想要拜大人为师，聆听大人的教导，学习文武之道。”</p>
“拜师？”</p>
第二百一十八章 师父以道传我，我便以父待之</p>
“本官公务之余，也会在赣州府开设坛场讲解心学之道，无论男女老少都可以前来。”</p>
苏墨衣袖一卷，把女孩托起：“任教主如果对‘心即理’，‘知行合一’有兴趣，也可前来旁听、辩论。”</p>
化身王阳明成就圣贤之道，肯定要传播心学的。</p>
对此，苏墨也不排斥。</p>
反正吸收了王阳明的记忆后，苏墨也能拿出真材实料。</p>
这种讲学也可以算是另一种修炼和悟道的方式。</p>
对于开发心学的各种神通也有帮助。</p>
“这个……”</p>
女孩显然没想到苏墨会这样回答。</p>
她愣了愣，有些结巴：“小女子也想……想向大人请教武道，成为大人的亲传弟子。”</p>
“武道吗？道不可轻易传授，法不可贱卖！”</p>
苏墨的声音平淡：“你为何想跟我学武？”</p>
九阴武道和心学衍生的神通，苏墨没打算随便传授。</p>
至少，不能给得太随意。</p>
这女孩是九阴传人，有一丝缘分，苏墨也可以给她一次机会。</p>
但如果这女孩不能给出让苏墨满意的答案。</p>
那么，这一丝缘分也就断了。</p>
“这个……，小女子武艺低微，被人欺负，心有不甘……”</p>
女孩似乎觉得这个理由也不太好，声音越来越小。</p>
“任教主想明白了再找我吧。”</p>
苏墨拂了拂衣袖，准备离开。</p>
“大人留步！”</p>
看着苏墨的背影，少女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决然。</p>
下一刻，少女几乎用咆哮的声音喊道：“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p>
“继续说下去。”</p>
苏墨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p>
“虽然我只是一个女子，但为什么不能成为天下顶尖的高手？”</p>
“为什么不能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p>
“为什么一定要服从那些……那些强者指定的规则，像狗一样活着？”</p>
似乎想到了什么，少女的眼眶中流出两行清泪，显得楚楚可怜。</p>
“答得不好，但也有些意思。”</p>
“强者制定规则，弱者服从规则。”</p>
“未必公平，但合乎情理。”</p>
“所以，读书人心中应当有尺，以此衡量天地，制定规则，无愧于心。”</p>
"武者手中的刀，如果世间规则不行得通……那就斩破它！" 苏墨淡然地说，"这就是我理解的文武之道。"</p>
"这……先生！"</p>
少女思考片刻，眼中闪烁着惊喜，匆忙擦去眼泪，就要跪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