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玄序道长走远，石重方转身回府。</p>
“昊儿今日去了哪里？”</p>
身边的石管家立即上前回话，“少爷一早就去了雅集轩看望宋成荣，现在约莫去了三宝商行。”</p>
“哦？这孩子倒是对商行十分看重，成荣还未醒吗？”</p>
石管家摇了摇头，“还没，不过道长说已无大碍，还吩咐若他醒了便派人护送回丰县。”</p>
“迟风可归队？派他前往京城一趟，张郎中已故，失身也寻了回来，骨灰和遗书着他去送往张家，从库房取些细软聊表心意吧。”</p>
石重抬起的脚步重重落下，想到之后的麻烦事，更是心头沉重几分。</p>
待走到书房，回头吩咐，“将道长适才说的话转述给昊儿，让他莫要再动调查的心思。”</p>
“是。”</p>
石管家匆匆出府，去往真定府的三宝商行传话。</p>
视线回到宋莹这边，丰县距离范县县城也不过大半日功夫，两人骑马更快。</p>
约莫申时，已经可以远远看到两县交界处的界碑。</p>
“宋姑娘骑马的本事了得，肢体协调，动作连贯，若练武也是个不错的苗子。”</p>
苏寒略落后一小段距离跟在后面，已观察了宋莹一阵子。</p>
“当真？我也跟着古月和九斤练了两天，但总觉得练的不大如意。”</p>
苏寒嘴角微翘，耐心解释道：“古月练的功夫至刚至阳，九斤的拳法又以蛮力取胜，所谓一力降十会便是如此，你跟她们练，心门不开,法门不入，自然不会得心应手。”</p>
“是这样吗？”宋莹喃喃自语。</p>
苏寒见她听了进去，话锋一转，“宋姑娘让阿璨阿辉从小练武，听闻夫人也时常练箭，若在下猜的没错，宋姑娘是想在乱世到来之前，有更多自保之力吧。”</p>
宋莹闻言，身子不由一震，她缓缓调转马头，目不转睛的看向苏寒。</p>
“宋姑娘不用惊讶，在下一路从均州走到真定府，路过河间府时，沿途又混入大批灾民。</p>
种种情形，总有一些端倪会被有心人发现，就比如，频发的天灾终将挑起人祸，俯仰天地，回望长河，总能发现三十五年前前朝覆灭的影子。”</p>
苏寒骑着马，一头乌发简单束起，宽大的绣袍随风摆动，他表情平静，说出来的话却透着一股笃定的意味。</p>
宋莹第一次后知后觉，自己虽然开始便高看他几分，但到底还是低估了。</p>
逃荒乞食的民众中，怕是除了他之外，无人能在短短三个月内看清大周的脉络。</p>
不过......</p>
“苏公子何意？”</p>
苏寒微笑回道：“此番话并无深意，宋姑娘无需担心。姑娘比任何一人都清楚，乱世将至，若你想学武，在下愿倾力相授。”</p>
宋莹闻言并未松气，趁此机会将心中藏起的疑问当场问了出来。</p>
“公子若愿教，自然乐意之至。</p>
不过，苏公子当日在山神庙所言似乎并未完全相告，不知苏公子因何欲前往边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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