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明确了自己想做的事后，十九就像打通任督二脉一样，变得更主动了。</p>
十九跟陆言一起收拾、铺床、洗漱，然后一找到机会就贴上去，凑到陆言身边姐姐长姐姐短地叫。但是与之前夹起来的偏甜声线不同，现在更接近她原本的声线，只是稍稍压低显得更加沉稳，但又不失之前的活泼，每一声都让人感觉酥酥麻麻的。</p>
陆言还有些纳闷，这家伙的声音怎么变成这样了？叫得她小心脏扑通扑通的，都快麻了。</p>
尤其是十九第一次变成这个声线的时候，正从陆言身后接过她手中浸湿的汗巾，几乎贴在她耳边对她说：“姐姐，我来吧。”</p>
然后站在陆言的位置上，熟练地清洗好汗巾并搭在盆边，又自顾自去做其他事了。</p>
陆言当时就僵住了，瞳孔剧烈抖动，只觉得整个身体像是触电一样，从头麻到脚，骨头都要酥了。连十九把她挤走都没反应。</p>
在十九用这种声线叫了她几次后，陆言终于顶不住了，把她又凑过来的脑袋推开，让她正常点。</p>
“哎？可这就是我本来的声音啊？姐姐不喜欢的话，我再夹回去。”</p>
是本来的声音不假，但真是故意的。</p>
想法变了，心态变了，态度自然也变了。</p>
与之前单纯的喜欢和亲近不同，现在十九想要以真正的伴侣身份，永远留在陆言身边。</p>
十九眼巴巴地看着陆言，见她冷着表情没有商量的余地，才清了清嗓子，准备找回之前跟陆言说话的声线。</p>
“姐姐，你是比较喜欢我用这个声……唔？”</p>
“好了不用了，就用本音说吧。你还委屈上了。”</p>
还没说完，陆言又用食指止住了她的话。</p>
嗯，只是实在看不下去小猫崽子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绝对不是因为声线换回来后落差感太大。</p>
——哎，算了，多听听就习惯了。</p>
陆言已经打算给自己脱敏疗法了。</p>
指腹的触感又出现在嘴唇上，弄得十九心里痒痒的，突然很想伸出舌尖舔一下。但她还是忍住了，只是借着点头的动作，轻轻蹭了蹭她的手指。</p>
陆言瞳孔一缩，触电一般把手指缩了回来，愣愣地看着食指指腹，嘴唇磨蹭的触感仿佛还残留在上面。</p>
十九看着她难得一见的剧烈反应，微微眯起眼睛，不自觉地舔了下嘴唇，似乎在回味什么。</p>
乖巧的小猫瞬间变成了捕猎者。而陆言的注意力都在手指上，错过了小猫崽子的变化。</p>
不过十九的表情也只留存了一息，便被她垂下眼睑敛了回去。不可以，要是任由这种野兽一样的本能出来，可能会吓到陆言，甚至伤害到陆言，她绝对不要。</p>
六叔说过，喜欢的人是捧在手心、放在心尖的宝贝。</p>
她要循序渐进，徐徐图之，温柔点，不能伤害对方。</p>
“咳，姐姐，是不是该睡觉了？”</p>
“啊，嗯，对。”</p>
陆言终于回过神来，看向十九的眼神十分复杂。</p>
“你……”</p>
她欲言又止，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看了看两张刚铺好的床，闭上眼睛做了一次深呼吸。</p>
“把床并……推近点吧。”</p>
“啊？”</p>
十九愣了一下，看向两张间隔只有三尺的木床……再近不就并起来了吗？</p>
不过十九还是很听话地照做，并在陆言的指挥下，将间距缩短到了半尺。</p>
所以为什么不直接并起来？</p>
不过十九也松了口气，至少有中间这条缝在，她还不会太紧张。</p>
当然，另一个人也是这么想的。</p>
——唉，明知道是毒，还要喝下去，真是长本事了。</p>
陆言看着十九的那张床，无声地叹了口气。</p>
明明心里害怕，却又忍不住靠近，她感觉自己现在就跟饮鸩止渴一样。但这鸩酒是她自愿喝下去的，不管会有什么后果，她都决定不后悔。</p>
谁能拒绝天天围着你转、跟你撒娇的小猫崽子呢？</p>
走一步看一步吧。自持了十几年，不顾后果任性一回也不过分吧？</p>
十九自然不知道陆言在想什么，她推完床刚准备站起来，突然感觉身后有人压了过来。她猛地转过头，看到陆言凑到她后颈轻轻闻了一下，最后呼出的热气也都吹在了她后颈上。十九本能地一激灵，捂着被气息吹到的位置跳了起来，想要后退，但后面就是墙，无路可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