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温泉”回归原样后，十九与陆言一言不发地回到了据点。</p>
两人都在默默消化今晚的事情。看似与往常无异，但心里跟洒了蜜一样，满脑子都是彼此之间更近了一步，连同样泡澡回来的另外三人向她们打招呼都没注意到。</p>
回房间后，二人稍微收拾了一下就准备睡觉了。熄灯后，屋内一片黑暗，陆言躺在床上看着漆黑的天花板，完全没有睡意。</p>
尽管身边就是十九的味道，但她现在觉得有些不够。</p>
既然都确认了关系，那她想要被这个味道包围起来，不过分吧？</p>
想到这，她侧过身，面对十九，结果正好对上了一对在黑暗中金灿灿亮晶晶的眼眸。那对眼眸与自己对上视线后涌上喜色，下一刻，陆言就被人抱着滚了半圈，进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如愿以偿地被那股甘甜的气息包裹起来。</p>
“姐姐，既然咱们在一起了，那一起睡可以吗？”</p>
十九轻蹭陆言的脖子，小声问道。</p>
“我不动手动脚，就抱着睡。”</p>
声音带了些软意，像是在讨好一样。陆言突然意识到，十九这是在撒娇吧？</p>
“当然可以。”</p>
陆言也抱住十九，轻轻顺着她柔软的头发。十九享受地眯起眯起眼睛，又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陆言的脸颊，弄得陆言痒痒的，不禁笑出了声。</p>
“呵呵，你怎么跟小猫一样？越来越黏人了。”</p>
“我本来就是猫啊。”</p>
十九狡黠一笑，展现出自己的耳朵和尾巴，甚至还把尾巴缠到陆言的腰上，钻进亵衣下摆轻轻摩挲。</p>
“现在姐姐把我捡回家了，我终于不再是野猫了。”</p>
“野猫？你不是一直在玄览长大吗？”</p>
怎么会是野猫？</p>
“我家是玄览镖局没错，但准确来说，玄览相当于一个流浪猫聚集地，里面都是各处聚集来的野猫。大家对这里和这里的人都有归属和认同，一起抱团取暖，互帮互助，一起生活。可这跟和姐姐在一起的归属感是不同的。”</p>
十九一直蹭着陆言的脖颈，舍不得离开。</p>
“玄览是落脚地，大家总有一天会离开，有自己的生活。而姐姐的身边是归宿，是终要回归的地方，是生活本身。唔……姐姐的味道好香啊。”</p>
十九嗅着陆言颈间的清香，不知不觉都要睡着了，但还是迷迷糊糊地撑着，很想跟陆言多说说话。</p>
“说起来，在被蛊雕放血的时候，我也闻到了姐姐说过的果香。它随着我血液的流失和人类血脉的减弱，味道越来越淡，我还是因为这个才振作起来反抗蛊雕的。我猜啊，这味道可能是隐藏在血脉里的。”</p>
“为什么会因为这个振作起来？”</p>
原本陆言在耐心听十九说话，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问了。十九此时也没那么多脑子思考，有想到什么就说什么。</p>
“因为姐姐说喜欢啊。姐姐喜欢的东西都要给姐姐，才不能被毁掉。”</p>
“你……真是小傻猫。”</p>
心下的暖意逐渐扩散，陆言语塞，把头埋进十九的怀里，抱得更紧了。她把十九带给她的这些细小的感动，全都放入心底的锦盒中，小心珍藏起来。</p>
这都是她前所未有，生来第一次体验到的。</p>
“我才不傻。”</p>
十九不满地反驳道。</p>
陆言把脖子缩了起来，十九蹭不到，但是看她的样子实在可爱，就不忍心一个劲“吃独食”了。只能遗憾地舔了下嘴唇，轻吻上陆言头顶的发旋。</p>
“我想，既然只有咱们能闻到彼此的味道，那一定是上天注定的缘分。就算我傻，姐姐也不能嫌弃我，把我扔掉哦。”</p>
“油嘴滑舌。”</p>
陆言轻哼一声，闭上眼睛不再言语。十九勾起嘴角，抱着陆言陷入梦乡。</p>
二人在彼此逐渐交融在一起的气味中，一觉睡到天亮。</p>
因为还要善后处理，五人一大早就起来了。</p>
帮助村子布置法阵、修缮房屋、确认死者身份。等这些都做完，也已经过了午时，众人随便吃了口饭，便收拾好东西，告别垣墟村，回城复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