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趴在地上咳嗽着,喉咙里一阵腥甜,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她胸口的衣服。</p>
沈和云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眼神里尽是冷漠:“不要试图挑战我的耐性,因为没有人比你更了解我的脾性,究竟是你来清算你自己,还是我帮你清算?”</p>
“……咳!没记错的话,这个实验项目的负责人……不是你!它应该是由柳问枫教授负责的!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腐烂女孩儿挣扎着爬起来,愤怒地冲着沈和云咆哮道。</p>
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之所以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都是因为这个恶毒的女人害的。</p>
前阵子赶脚丫的时候,她还听见这是个由柳问枫负责的项目,她没多大意见,现在见到了真正的负责人,她瞬间急红了眼。</p>
“嚯,没想到这里还能遇见支持她的人啊,我还以为她的名声已经在【先驱】之间,烂得发臭了。”</p>
沈和云说着话,突然伸手捏住了腐烂女孩儿的脖子,狠狠的将她提起,“这么说来,你对我的评价并不高,要是我跟你说,她已经死在了我的手上,那你是不是应该感谢我呢?”</p>
“卑鄙……”</p>
就在女孩把这句话说出口之后,沈和云转身从实验控制台的柜子里面掏出了枪支,顶住了女孩儿的脑袋。</p>
她一手握着枪柄,枪口抵在腐烂女孩儿的头顶,另一只手则轻抚着女孩儿的脸,笑着说:“卑鄙?你知道什么是卑鄙吗?”</p>
"......"</p>
“比我卑鄙的人还有很多,将这句话送给你那死去的柳问枫教授也不为过,呵!”枪口猛地一收紧。</p>
沈和云将女孩儿的脑袋往墙壁上磕,发出一声闷响,腐烂女孩儿痛呼出声,整张脸都扭曲了。</p>
“不管你信不信,我确实是杀了她。”沈和云松开了女孩儿,淡淡地说,“在你想为她复仇之前,我会先决定将你杀了。”</p>
连续对女孩的脑门开了几枪之后,沈和云才将枪收回去,她转头朝着门外走去。</p>
女孩儿跌坐在地上,一动不动,额角的伤口还在流血,但她的心却已经冰凉。</p>
沈和云走出实验室之后,将实验室的房门锁好。</p>
金圭在旁边目睹了全场,整个故事线相当的混乱,他走到女孩的尸体旁边,实验室的大门被锁上。</p>
他蹲下了身子,开始观察:“这会是我进入了下一个活跃领域枢纽?可能是剧作家在这里面没有提示,不对……”</p>
他转头就看到了实验控制台上的白色文件,文件里面的内容一览无遗,赫然显眼的是一位女性的大头照。</p>
金圭认得出这大头照里的女性是柳如烟,可是旁边的信息标明的却是柳问枫。</p>
“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有人会出现我的记忆海里。”</p>
忽然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击到他的脑袋,他浑浑噩噩的转头看向实验室的大门,大门明明紧闭着,却在阴暗的角落里,一双漆黑如夜的眸子里闪烁着诡异的光芒。</p>
“你是……”金圭刚想要质问对方是什么东西,可是那双眼睛里却透着一丝熟悉,仿佛曾经在哪里见过。</p>
但是,他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了。</p>
“你是柳如烟?”</p>
金圭站起身来,戒备的打量着那只眼睛。</p>
可对方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是用一种审视的眼神打量着他,让金圭觉得十分不舒服。</p>
他想要退后两步,可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p>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你的记忆海里,但……我们应该不是敌人。”金圭试探着说道。</p>
柳问枫依旧保持着沉默。</p>
“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可以肯定,你我绝对不是敌人!”金圭说完这话之后,便感觉自己的脑袋传来一阵刺痛。</p>
柳问枫的眼神微变,霎时间瞬移到了金圭身侧,伸手扶住了金圭的肩膀:“你还算有点聪慧,我们的确不是敌人,不过……你叫我柳如烟也好,是柳问枫也罢。”</p>
“……”金圭愣了一下。</p>
柳问枫继续解释下去:“其实,我没有姐姐,你们之所以能见到柳问枫这个形象,但这都是绝大多数的人对我的刻板印象。”</p>
“柳如烟,在他们的口中,称得上是一种概念。”</p>
金圭不知道对方为何突然讲起了这么深奥的话题,他想不通也懒得再去理会这些,只是盯着柳问枫的眼睛:“那你现在……又是什么情况?”</p>
“死后的亡魂。”</p>
金圭:“那么……那个修仙界?”</p>
“生前的抽象回忆而已,但是最后的故事绝对不像那样,现实的世界远比抽象回忆更加残酷。”</p>
柳问枫叹了口气,眼眸深处带着一抹哀伤:“我的实验成功了,同样失败了,它的成果落到了沈和云的头上,沈和云将成就占为己有。”</p>
金圭:“你不甘心。”</p>
“没错,我不甘心,换作是谁都不甘心。”</p>
“但她的结局和我好不到哪里去,我被她的人偷了成果,将我的身躯粉碎成了四分五裂。”</p>
“盗窃者需要为她的罪行付出了代价,被他人所利用,被他人所反水,被他人所利用。”</p>
柳如烟说完这番话之后,整个人的灵识就消散了。</p>
“我不甘心于,我活着,没有品尝到开花结果后的果实,却被虫儿偷食所腐烂。”</p>
“人类一直在寻找长生的道路上,却不知永恒长存。”</p>
“世界是个大象,我们都在盲人摸象,抽象是对世界的鞭笞。”</p>
可能有一天,从精神病院出来的那天,听到路人嘟囔了一句:嘿,又进来了一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