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杜衡是锦衣卫副指挥使,从三品的官,与凌霄又是自小的玩伴,见了戚氏是不用行礼的。</p>
可谁让凌霄如今已是阁老了呢,人家还是国舅爷。</p>
“夫人刚刚归来,想必需要歇息,杜某还有事,便不打搅了,告辞。”</p>
“杜大人公务繁忙,我就不留大人了,请。”戚氏做了一个请的姿势。</p>
杜衡这才翻身上马,一夹马腹,朝着镇北府司的方向跑去。</p>
戚氏有些疑惑,这杜大人往常也不是这般的急性子啊,难道是出了什么事?</p>
她将视线移到方亦的脸上,只见这人还如平常那般,淡定从容,心里又放下不少。</p>
想必,也不是什么大事,最起码不会牵连到她夫君头上。</p>
“母亲,我累了,咱们快进去吧。”嘉阳县主也晃了晃她的胳膊,这才打断她的思绪:“好好……走……”</p>
二人便相携着回了后院。</p>
方亦则径直回了前院的书房。</p>
与在戚氏面前的敷衍不同,他此时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半垂着头走到书案前,恭敬道:“侯爷,人已经送走了。”</p>
书案后,正奋笔疾书的凌阁老,这才放下狼毫笔,抬起他那张儒雅温润的面容。</p>
凌霄长相不错,即便如今已经年逾四十,可他周身那股子文人雅士的气息,硬生生的将他那上位者的威严,冲淡了不少。</p>
若是不知晓他身份的人,一定会认为,他仅仅是一个相貌堂堂,身形高大,面容和善的锦衣官家老爷。</p>
见他不说话,方亦觑着他的面容,又道:“杜大人这事儿,办的不妥。这么一件小事,竟能让陆今安抓住把柄,实在是不该。”</p>
须臾,书案后带着不满的男声传来:“哼~我看他是越活越回去了。”</p>
“侯爷,此事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若真让陆今安顺着刘大壮和王进这条线索,一直查下去,恐怕……”</p>
“你有何想法,说来听听。”</p>
方亦闻言,立时拱手:“小人认为,如今最着急的是王进。他是杜衡的手下,若是不赶紧洗脱罪名,便会牵连到杜衡。刘大壮作为咱们与那边的接头人,知道的秘密不少,必须尽快处理掉。若是因着王进,杜衡被查办,那么,想要在锦衣卫里大狱里除掉刘大壮,就有些难了。”</p>
凌阁老不置可否,示意他继续。</p>
方亦想了想,说:“王进,必须是陆今安的人。这一切,都是陆今安为了陷害杜衡,想要除掉杜衡,然后在锦衣卫一手遮天的诡计。至于被伤的那几家公子,也是陆今安冷眼旁观造成的。”</p>
“至于杜大人,侯爷您可让他趁混乱之时……”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p>
凌阁老听完他的话,想了几息,也觉着不错,便点点头:“吩咐下去,就按你说的去做。”</p>
方亦这才露了些笑容:“是,小人这就去。”</p>
“杜衡那你也与他通个信,王进的认罪文书画押后,便不必再救,让他明哲保身。”</p>
杜衡对于他来说,还有大用,万万不能折损在这件事上。</p>
“是,侯爷。”方亦恭敬的退了出去,并轻轻的合上了房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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