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我……”那人发出沙哑的声音,只说了这两个字就昏了过去。</p>
抓着秦未晚的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p>
她放下手上的干柴,想要将那人手掰开,纹丝未动,喊半天也没有反应。</p>
只得将他翻转过来,这一看又是倒吸一口凉气……</p>
男人身上大大小小的刀伤,蓝色外袍顺着刀口绽开,血渍早已干涸发黑洇开。最可怖的,是他脸上的那道刀疤从左脸延伸到右脸,皮肉翻卷,上面还有草屑和泥土混合。</p>
嘶,看着都觉得疼。</p>
秦未晚知道自己如果不救,男人必死无疑。</p>
她凑近男人轻声安抚道“你把我放开,我救你。”一连说了几遍,他的手才慢慢松开。</p>
生起火将他拖到铺好的干草上,又接了雨水来给他清洗伤口,身上带的药不多,还是得带他看大夫才行。</p>
等一切弄顺,她才开始翻找男人的身上有没有什么身份物件。</p>
果然在不远处看到一个用油纸包裹的书箱。</p>
翻开里面的名册,上面写着:梁轻舟,年二十三,阜阳县安康人士,举人……</p>
竟是个进京赶考的书生?</p>
他身上的伤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平南岗的山匪做的。如果……他们连书生都下得去手,那自己去岂不是羊入虎口?</p>
想到此处后背升起一阵凉意,念头一转,再看看身边的男人……等等,何必舍近求远,这不就有个现成的么?</p>
自己好歹会些拳脚功夫,书生总比山匪好应付吧……</p>
梁轻舟醒的时候已经烧的嗓子沙哑,看着她一脸茫然,“你是谁?这是哪里?”</p>
“这里是玉山县平南岗的一座土地庙。”秦未晚很高兴他能醒过来。</p>
“玉山?平南?我……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p>
秦未晚蹙眉,伸手想摸一下他的额头,莫不是还在发烧?他看到她伸手的动作瑟缩了一下。</p>
要不是他伤的太重不方便移动,他得避到墙角去。</p>
她试探的问:“那你记得你……是谁?从哪里来?要去做什么么?”</p>
“我……我……”</p>
秦未晚看他皱眉半天,痛苦的瞳孔都在颤动,莫不是真烧糊涂了?</p>
正想追问,人又昏死过去。</p>
秦未晚想,如果他失忆了,那不是连老天都在帮她?</p>
她开心的开始盘算接下来的计划,看看手里的银子,加上秦星云给她用来打理别庄人员的银钱的一共还有五十两。</p>
在镇上买了个偏僻废弃的小宅院,不走了。</p>
一面让雇的婆子给她打扫房间,一面又去雇了辆马车将梁轻舟给带回了“家”。</p>
梁轻舟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温软的床榻上了,看着眼前陌生的女人:“你……”</p>
声若蚊蝇,仿若落地无声,秦未晚安抚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别急,这几日你都在发烧,可能是烧坏了嗓子,过几日就好了。”</p>
说着就给他倒了杯水,“你……还记得你是谁么?”</p>
梁轻舟勉强摇头,感到了脸上的纱布,想伸手触摸,却是抬手的力气也无。</p>
秦未晚更开心了,好,很好,哈哈哈。</p>
看着他眉眼含笑道:“你叫梁轻舟,年二十三,阜阳县安康人,是个进京赶考的举人。”</p>
然后她指指自己:“我叫……”</p>
“我叫虞念一,嗯……你是我养在别院的外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