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涩就像一团棉花堵在郗欣兰的嗓子和胸腔里，她张了张嘴，努力深呼吸后才断断续续地说：“不说……不说这些……”傻话……</p>
她哽咽着摆着手，一句完整的话都已说不出来。</p>
“妈妈，上神给我的时间有限，我再不说就没时间了。”林远航之所以用鬼神之说，是因为这一套说辞对郗欣兰来说，更容易理解。</p>
郗欣兰闻言，轻轻向后退了退，泪眼婆娑，目光慈祥地凝视着林远航。</p>
做地狱使者这些年，林远航明白了一个道理。</p>
生就是生，死就是死。</p>
生命是如此宝贵。</p>
“我只有一个请求。”</p>
“官司结束后，我希望你可以好好过自己的生活，人生永远是向前的。”</p>
郗欣兰怔怔望着林远航。</p>
林远航恳求道：“答应我，好吗？”</p>
“好……我答应你。”</p>
“那我就可以安心地回去了。”</p>
郗欣兰不舍地抓住林远航，也是抓住姜若初。</p>
“航航，你在那边也要好好照顾自己。”</p>
“我会的，我现在可厉害了！！”</p>
“真的，所以你放心吧！”</p>
当地狱之香快燃尽时，郗欣兰看到的人影就会越来越模糊，而她也会越来越困，直到再次陷入沉睡。</p>
就在林远航的灵魂快要消失时。</p>
郗欣兰似有所感，忽然朝着旁边虚空的方向，喃喃地唤了一声：“航航。”</p>
林远航的灵魂微微一顿，他微笑着朝郗欣兰挥挥手。</p>
“妈妈，再见。”</p>
地狱之香燃尽，美梦结束，郗欣兰恋恋不舍地睡了过去。</p>
姜若初将郗欣兰扶回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后，才出了卧室。</p>
经过这一晚的折腾，加上触景生情，姜若初也睡不着，便独自拿了一瓶饮料，上了楼顶，吹着风，眺望着城市的夜色。</p>
林远航再次向姜若初表达感谢之余，也没忘记之前姜若初拜托他的事。</p>
林远航（地狱使者）：我问遍了其他使者，他们都说没有将人救活的药。在他们看来，救人的药等于是砸自己饭碗。不好意思，我帮不上忙。</p>
姜若初（现代世界）：没事，多谢。</p>
这个世界没有希望，说不定其他世界会有希望。</p>
姜若初继续眺望着夜景，风吹起她的发丝，拂过漂亮的眼睛，眼底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p>
忽然，躺在她包包里的黑蛋飞了出来，闪着光，在她眼前飞来飞去。</p>
黑蛋蛋壳里透出的光是游动的，流光溢彩，耀眼夺目。</p>
看一眼，便难忘。</p>
姜若初哑然失笑：“你是在安慰我？”</p>
黑蛋没有点蛋，也没有摇蛋。</p>
不点，是因为黑蛋不好意思承认。</p>
不摇，是因为伟大的魔族不屑于撒谎——除非必要。</p>
“谢谢。”姜若初拍拍黑蛋，语重心长地说，“看来你精神很好，是可以自己飞回酒店了！”</p>
姜若初说完，赶紧捂紧了包包的缝隙，杜绝了黑蛋钻进包包的可能。</p>
黑蛋：？？？</p>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