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江城子被一阵剧烈的敲门声吵醒。</p>
“老师!老师!”</p>
他看了看外面蒙蒙亮的阳光,选择性忽略了那熟悉的声音,用枕头将自己的耳朵捂住。</p>
然而,越是不搭理她,她敲的越是起劲。</p>
江城子无奈,只得起身打开了房门:“有事?”</p>
非人少女仰着头,虽然看不出表情,但从她的语气也能听出她的激动:“昨晚是不是有客人来找你,是不是有新的工作了?!是不是?是不是?”</p>
江城子低头看着非人少女空洞的双眼,似乎产生了幻觉,恍惚间看到一双充满希冀的大眼睛楚楚可怜地盯着自己。</p>
昨天晚上弄出的动静并不小,被住在楼上的她知晓也是板上钉钉,如果选择隐瞒事情反而比较麻烦。</p>
江城子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半睁着眼不愿意看她,但还是点了点头,确认了她的猜想。</p>
非人少女“耶”了一声,随后推了推犯困的江城子,催促道:“快去收拾收拾,好久没开张了,别让顾客等急了。”</p>
江城子随意应付了一声,关上门,将发光石上的灯罩拿开,重新躺回床上,把头蒙在了被窝里。</p>
三个小时后。</p>
江城子离开房间后将门锁上,看着坐在楼梯台阶上散发着幽怨气息的非人少女,似乎并没有歉意,平淡地说道:“走吧。”</p>
走出大楼,街道上依旧看不见太多的非人,就算有也只能隐隐看见一些人影轮廓隐藏在屋檐下的隐隐中。</p>
江城子目不斜视,走在道路正中间,始终将自己暴露在阳光下。</p>
按照纸上的地址,他来到了一处公寓大楼,在大门旁边的牌子上写着“春光公寓”四个大字。</p>
没错就是这里。</p>
他不着急进去,而是站在大楼外的道路中间,考察周围的环境。</p>
江城子屋子采光非常好,白天只要有阳光就能把房间照亮,但面前这栋建筑和克洛诺斯大学一样,被周围建筑挡住完全隐藏在阴影中,难道非人选择住址时都不喜欢向阳么?</p>
公寓大楼正门朝北,所有的住户呈一字排开,从外面来看只有一个楼梯,将住户分成东西各7户。</p>
住户的门也都朝北,门口是一个长廊,所有住户进出都需要通过走廊,来到正中间的楼梯。</p>
整栋大楼从外表看有八层,楼房跟这个城市的其他楼房一样,老旧破败,周围没有便于隐藏的小巷子,都是比较宽敞的大路。</p>
确认周围并没有明显的危险,江城子将目光重新放在了没有一丝光透出的公寓大门,他的顾客住在二楼。</p>
走进大门是更深邃的黑暗,江城子在短暂适应后,才逐渐看清整个公寓的内部结构。</p>
进门是一个比较宽敞的大厅,似乎是用来接待外来客人的地方,但现在闲置了下来变成住户丢弃废品的地方,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断传出,看来是蓄养了许多的鼠虫。</p>
一扇原本需要验证才能进的玻璃门,现在完全敞开,正对着整栋大楼唯一的楼梯。</p>
上楼走出楼梯间,来到走廊,所有的住户的门都紧紧关闭,好似所有的非人都是宅男宅,不愿出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