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这耳聋眼瞎的，能发现什么？”</p>
“那……”</p>
“总之……”黄裳松了一口气，“皇盾是想说，为什么没提端妃的事情是吧？”</p>
乌重欣然道：</p>
“对，还有碧城绪将军的军马。以及现今的情势，可用的人、物、财帛等等，都是机要大事。”</p>
黄裳说：</p>
“时机尚不成熟。”</p>
“这还不成熟，那什么时候成熟？”</p>
“这不，时机就成熟了，”黄裳眺望着颜觐蹒步前来的身影道，“还请皇盾为老朽想法拖下萱王后面的那些‘耳目’。”</p>
颜觐今天换了一件棉麻质地的竖领白色长衣，衣袂、领口等边沿处明暗穿着红皮条，跟这里的海天相映衬，如云穿梭其间一样。</p>
乌重则以皇盾的身份，要求检验萱王周边守护能力的理由挡下了随从人员。而颜觐也想赶紧结束黄裳这件事，也没什么意见。于是乌重让松枫沛把王府所有人员的名册拿出来，并一一点名、查验、排布。</p>
颜觐则与黄裳单独进了一屋。</p>
搬运好了将赠予黄裳的箱子的几名侍从，在放好物件后，便也立马往乌重那一堆人群中赶去。</p>
黄裳探出脖子往窗外观瞧，放心且满意的道：</p>
“萱王有皇盾这样精忠勇武的人辅佐，真是一件幸事啊。”</p>
颜觐见黄裳从刚开始便没瞧过一眼宝箱，开口却道这么一句话，稍有意外，他想：</p>
“这不是废话吗？”颜觐说：“元吉公，什么时候说话开始如此冗碎了？”</p>
怎料黄裳没回应颜觐的话，忽然正容道：</p>
“萱王殿下，端妃尚在人间，而且臣等已经发现了端妃的踪迹。”</p>
颜觐闻言，先是一惊，没预兆的一句话让颜觐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但他也知道，黄裳不可能拿这种事开玩笑。片刻后，颜觐忙问详情，于是黄裳就把寤寐佑真的经历简述了一遍给颜觐听。</p>
虽结局不尽如人意，但尚且算是一个极好的消息。紧接着，黄裳又把这些年外面发生的事以及碧城绪、小涧不花的不瞬门与芝兰不芳等诸多世态情况说给颜觐听。</p>
颜觐大感讶异，还不知道面对如此庞大的信息该怎么接应，只是努力的吸收着对面的滔滔不绝。</p>
黄裳说：</p>
“时下，豪杰、奸雄、各路俊才也是各揣心腹事，每个人的诉求都不一样，。我们夙愿必然与他人的想法相背离，不然有些人也不可能在这偏安，何况有些人还是身负任务的……希望萱王不要见怪老拙那般荒诞的请求，实出无奈之举。”</p>
其实不消黄裳表明心意，颜觐就已经在他讲述过往时，流露出来的神情中，看出端倪来了。</p>
黄裳再一步进言，把希望颜觐拨乱反正、迎还夜兰、奉养端妃的想法也一股脑的说了出来。</p>
孰料听完黄裳的话，颜觐却一脸愁容，眉头紧锁的不发一言。</p>
这时窗外，随着乌重一声大喝，各自散去的熙嚷声传了过来。颜觐道：</p>
“此事容长再议吧。”</p>
黄裳愕然，说了一句有失方寸的话：</p>
“难道殿下不想接回生母吗？”</p>
颜觐倒也没生气，只是又重复了一遍：</p>
“此事容长再议吧。”</p>
这晚，寤寐佑真、黄裳与乌重等人小聚，各自交流了一下，说了说话。大体是谈的物是人非的感觉和下一步计划，在谈话过程中，大家都有些怃然兴怏，好像各自都有点陌生，尤其对那个被称赞为能在皇子中拔头筹的忘萱王而感到陌生，可话题却总是围绕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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