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冥说着，老大兴奋地跟着他旁边，前前后后地走着，非常开心。</p>
只是他的步伐有些不利索了，老大快满二十岁了，一条腿还骨折过，走起来有点拐，尾巴还断了一截。</p>
“别跑那么快，以为还是小时候啊？”苏冥笑骂道，老大听得懂，速度慢了下来，一直挨着苏冥的腿边走。</p>
绕过几家邻居，一间小祠堂出现在视线中，祠堂门口是块平地，有一棵很大的榕树，榕树下建了个篮球场，旁边有一些石桌石椅，几位老人围在石桌旁，有的坐着，有的站着，都聚精会神地看着中间。</p>
“炮二平五！”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自信地从人群中传来。</p>
苏冥不用看都知道是自己爷爷的声音，心中一动，好笑的同时，悄悄靠近，打开手机录音。</p>
“车二退三，将！”另一道声音传来。</p>
“马八进七。”熟悉的声音中气没那么足了。</p>
“你马能动？我绊着呢？”对方嚷嚷起来。</p>
“怎么不能动？你哪里绊了？”</p>
“我卒在那啊！”</p>
“你卒在这！”</p>
……</p>
眼看着就吵起来，苏冥无奈摇摇头，结束录音，然后朝人群喊了声“阿公！”</p>
人群里顿时探出个头来，“小六啊，回来了？”</p>
“回了，下棋呢，杨伯，周阿公，苏伯。”苏冥笑着跟几位老人一一打招呼，都认识。</p>
“小六，你阿公又耍赖了，你评评理。”和阿公下棋的周阿公见到苏冥，顿时嚷嚷起来。</p>
“谁耍赖了？你哪只眼睛看我耍赖了？”苏阿公不承认，也嚷嚷起来。</p>
“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孙子回来了，你们玩去。”苏阿公手一挥，把棋局搅乱，然后起身钻出人群。</p>
“你干屁，我马上就赢了！”周阿公气不打一处来。</p>
“走走走，吃饭没，回去劏鸡煲汤喝，老大，走。”</p>
苏阿公拍拍屁股就溜之大吉了，并且招呼老大一起走。老大本能地就要跟上阿公的脚步，一看苏冥还在原地，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跟着阿公麻溜地走了。</p>
“周阿公，大家晚上来我家吃饭了，炖猪蹄。”</p>
苏冥没急着走，跟村里长辈招呼着说，大家也打着哈哈答应，但也就是礼貌场面话，基本不会真的去。苏冥转身回家，跟上阿公的步伐。</p>
“这次回来几天？”阿公边开门边问。</p>
“两三天吧，然后还要出国一趟。”苏冥淡然地回答。</p>
“找到单位了吗？”阿公又问。</p>
“没，”苏冥继续说：“我打算自己创业，跟老三。”</p>
“跟那臭小子？玩游戏？”阿公顿时瞪大眼睛。</p>
“不是，做音乐的。”苏冥连忙解释。</p>
“别乱搞就好。”阿公才没生气，接着说：“你自己待着，我去杨老二那看看还有没有肉。”</p>
“我买回来了。”</p>
“那我劏鸡。”</p>
阿公说着就去厨房烧开水，又去屋后自己搭建的棚子里抓了只鸡。</p>
苏冥看着阿公熟练地用脚踩住鸡爪和翅膀，一只手快速地给鸡抹脖子放血，眼底有些湿润。</p>
之所以动作这么怪异，因为阿公只有一只手，小时候苏冥还常帮阿公按鸡爪。可自从苏冥学了钢琴后，他就再不让苏冥帮他杀鸡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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