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留意下直播，特别是这个叫丁瑶的。”</p>
“有事电话联系。”</p>
天蒙蒙亮，陈牧舟丢下几句话，便孑身一人离开了沈语棠的山洞。</p>
听到陈牧舟有教训丁瑶的办法，沈语棠脑中闪过跟他去见识一下的想法。</p>
但也仅仅是想法，她犹豫抉择一番，最终还是舍不得离开那片淫羊藿田。</p>
陈牧舟回到了港口后，第一时间去了垃圾安置点。</p>
他摘了一朵毒蘑菇吃下，将其录入他的菌路生长储备。</p>
之后，他拿出手机定位了丁瑶的位置，查了她的接下来几天的行程后，这才慢慢走到曦河南岸，在修船码头附近一处僻静处坐了下来。</p>
北方的公告上虽然说，等女帝登基后，才开始执行异化者的驱离流放，但此时的河面上已经有流放船来来回回了。</p>
那些流放船在靠近南岸还有几十米的地方便停下来，像卸货一样，把人直接赶到水里，然后匆匆掉头返航。</p>
那些可怜的异化者需要自己游完剩下的距离。</p>
上了岸的异化者可谓人间百态，有哭天抢地声称自己被误诊，呼唤流放船回来的；有四处打量着陌生的环境，像陈牧舟一样找地方坐下休息的。</p>
不管怎样，相比河面上那些漂浮的尸体，他们还算是幸运的。</p>
陈牧舟漠然看着这一幕，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身下的土地。</p>
一条菌路正从他身下的土层中蔓延而出，一路向北潜行。</p>
到了曦河南岸，菌路贴着河床下了水，借助河底的腐物、水草，菌路继续蔓延，并于一个小时后成功抵达了曦河北岸。</p>
“涉水果然是没问题的。”</p>
陈牧舟满意的点点头，在北岸的河滩上生成一个袖珍眼柄。</p>
这算是他第一次直观的观察北方。</p>
河基上部署的重装甲和部队枕戈待旦，从北境各地集中过来的异化者被武装看押着，分批次装上岸边的流放船。</p>
某些妻离子散、生离死别的最终篇章正在上演。</p>
抛开这些不谈，陈牧舟感觉北边是真的很干净。</p>
他的菌路甚至捕捉不到游离在空气中的繁盛孢子、微生物等。</p>
要知道，南方这些玩意到处都是，而空气是自由流通的，难道这些孢子会自己避开曦河？</p>
“实在奇怪。”</p>
陈牧舟嘀咕着，继续让菌路潜入地底，直奔威城的方向。</p>
那是丁瑶所在的城市，接下来的几天，她都会在这座城市活动。</p>
威城距离港口近五百公里，陈牧舟正好趁机测试一下菌路无限蔓延后的效果。</p>
他准备在两天之内，将菌路蔓延到丁瑶脚下。</p>
随着菌路跑出去十几公里，陈牧舟竟意外的发现了它的一个隐藏功能。</p>
菌路末端跟他之间，竟然没有‘通讯’上的延时。</p>
这让他大为震惊。</p>
‘菌路’也算是一种生物，它内部传递信息，理应类似于神经传导，但就算是最快的神经传导速度，也不过每秒百十米。</p>
刚刚那十几公里，神经系统要数分钟才能传导，但菌路几乎是零时延。</p>
陈牧舟专门停下菌路，研究了一番，才弄清楚了其中的逻辑。</p>
原来，每延伸出一段距离，菌路会自发的回归地表，生出一些眼柄来，这些眼柄之间竟可以通过紫外线等非可见光进行远程通讯。</p>
于是，菌路末梢的信息便以这些眼柄为节点，近光速回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