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陈牧舟走出酒店，看向天空的巨鸟，“这着实让人猝不及防。”</p>
虽然他是第一次见到这只灰羽长尾的巨鸟，但司脔的梦界形象就是它的Q版，他对它的来历并不陌生。</p>
收到了他的信号，百里映萝和小白先后冲出酒店，做好了应对准备。</p>
花园方向的花匠也发来信息，她们收到入侵警报，集结完毕，正赶来协防。</p>
陈牧舟稍稍安心了一些。</p>
升空的蚁群阻挡在巨鸟的前路上，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p>
巨鸟被挡了下来——它似乎没有进攻的意思，空中的双方像是在对峙。</p>
“小脔脔，能不能聊？”</p>
依稀注意到巨鸟背上一抹鲜红的身影若隐若现，陈牧舟试着再打了个电话。</p>
仍旧没打通。</p>
但巨鸟动了，它啸鸣一声，忽然煽动羽翼，掉头飞走了。</p>
“？”</p>
陈牧舟一脸懵，眼看着巨鸟飞向东方，那是月都的方向。</p>
“什么鬼？”</p>
“就亮了个相？！”</p>
他不解的嘀咕着，“走错路了？刷存在感，还是……”</p>
这边正儿八经的警戒了半晌，竟什么也没有发生。</p>
“越来越看不懂了……”</p>
追踪的蚁群和分配到任务的苍白蔷薇确定巨鸟回到月都后，陈牧舟招呼众人散去。</p>
在第二梦界仲裁机关、盟约东侧分基地挂了相应的预警，又让小白派出一群斥候蚂蚁后，陈牧舟回到酒店。</p>
“咦？”</p>
注意到百里映萝面无表情，犹如机器，着实反常，他试着唤了声‘司月同学’。</p>
没有回应。</p>
提了几次梦界后，陈牧舟确定，姜晨曦跑了。</p>
“……”</p>
陈牧舟一时无言。</p>
刚才情况有点乱，酒店这边和蚁群他是放心的，但巨鸟过来时，花匠们过来协防了，难保不会有花匠小姐姐和百里映萝接触，</p>
他当时光顾着天上，也没有注意。</p>
花匠们是不防‘跳跳’的。</p>
想到这种可能，陈牧舟迅速给盟约挂了条预警信息，让她们留意行为、言语反常的花匠。</p>
“司月同学跑了可还行，我还有用呢……”</p>
做完相关部署，陈牧舟唏嘘一声。</p>
自从捉到跳跳，了解了姜晨曦的能力，他心里就冒出不少可以让‘跳跳’发挥、施展的想法。</p>
司月本人已经挂了，权柄被拆分，相当于已经没有司月这位司主了，</p>
姜晨曦只是借异化场苟存下来的一个意识，因此，协议约束不到她；</p>
另外，她没了肉身，本质上是无形的，这刚好可以规避北国女帝的人使令，</p>
基于这两点，姜晨曦是现阶段潜入北边帝国，搞点什么的最佳人选。</p>
她是天生的探子。</p>
所以陈牧舟心里就没有放跑她的选项。</p>
考虑了花匠，拟形车、蚂蚁后，他又想到了楚霜染。</p>
虽然理论上，两人没有接触的可能，但陈牧舟还是不放心，迅速找到小公主确认了一下。</p>
“呜呜……老爷，我错了，不要伤害我……”</p>
小公主熟悉的开场白和以头抢地的动作，让陈牧舟大失所望。</p>
“不是她，人跑哪儿去了？……”</p>
“难不成是外面灯杆上的那些鸟？”</p>
赶在情绪失控之前，陈牧舟思索着，转身匆匆离去。</p>
“呜！！”</p>
目送着陈牧舟的身影消失在楼梯间，楚霜染的神情扭曲了一下，但终究没有喊出声来。</p>
“变态！放开我！！”</p>
意识舞台边缘，姜晨曦被小公主死死抓住头发，形容很是狼狈。</p>
她带着怒火与仇恨的反扑，终究是没有成功。</p>
她竟然打不过小公主的意识体！</p>
主意识对抗的真实过程是抽象和无形的，姜晨曦习惯性的以意象来理解，就像意识舞台一样。</p>
她和楚霜染对抗的过程，可以理解成两个女生厮打，扯头花……</p>
然而打死她都没想到，她竟然打输了！</p>
在她一脸挫败，不肯接受现实的时候，小公主则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控制在意识舞台边缘，而小公主自己则躲在台下的阴影中。</p>
如此一来，身体的感官和控制权虽然在姜晨曦手中，但只要她控制身体做出异常举动，小公主就会一把将她拽下舞台，收回身体的控制权，</p>
一切，都在小公主的掌控之内。</p>
姜晨曦真切体会到了什么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p>
她自认是一个很倔的人，她连死都不怕，但她没有想到，竟然还有生不如死的展开。</p>
……</p>
深夜，陈牧舟被怀中的抱枕一脚踢飞。</p>
“那只鸟又来了！”</p>
小白惊醒起身，在床尾找到了怔愣回神的陈牧舟。</p>
“仲裁机关也发了警告。”</p>
陈牧舟点点头，打着哈欠带小白出门。</p>
酒店门外，百里映萝和蚁群蓄势待发。</p>
“这次又是什么？”</p>
由于预警在巨鸟刚离开月都的时候便发了过来，陈牧舟几人等了一会，才看到巨鸟临空。</p>
小白带着蚁群升空，剑拔弩张之势再度形成。</p>
但巨鸟只是叫了一声，没有要进攻的意思。</p>
“小脔脔，你不睡觉吗？”</p>
陈牧舟又是喊，又是打电话的，仍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p>
双方僵持了几分钟，巨鸟便长鸣一声，掉头飞走了。</p>
“……”</p>
陈牧舟一头雾水。</p>
不多时，月都边界那边发来了巨鸟回归的消息，警报解除。</p>
人群、蚁群再度散去。</p>
陈牧舟打着哈欠，神情不悦的嘟哝道，“这算什么？疲兵之计？！”</p>
这么想着，陈牧舟回到一楼大厅，打开了厅里所有的灯。</p>
“得，今晚别睡了。”</p>
他说着，直接将一张沙发推到一楼大厅门口。</p>
“小脔脔，欺人太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