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做菜。</p>
你帮我照应一下。</p>
嗯嗯。</p>
认识几年了。</p>
从没见过梅姐喝酒。</p>
今天是怎么了。</p>
刘淼呆呆的坐在板凳上。</p>
半小时左右。</p>
梅姐过来叫刘淼。</p>
不在这吃吗。</p>
不啊。</p>
在这边。</p>
路过人看我和你在一起喝酒。</p>
那不被唾沫星子淹死。</p>
再说。</p>
喝酒了。</p>
就不开门。</p>
今天晚上歇业。</p>
去东屋吃。</p>
你把门锁上。</p>
我还有个菜在锅里。</p>
赶紧过来。</p>
梅姐噼里啪啦说一大堆。</p>
不容反驳。</p>
刘淼只好锁门。</p>
走进赵家院子。</p>
几年了。</p>
刘淼还没有进过院子里。</p>
院子里非常干净。</p>
房屋前面5米是菜园子。</p>
半人高的红砖墙。</p>
墙头上是槽式风格。</p>
槽里面种满小花。</p>
中间是进菜园的小铁门。</p>
拉开门可以进到菜园里。</p>
农村的宅基地很大。</p>
赵家后院小。</p>
前院大。</p>
赵家前院有半亩地。</p>
种满蔬菜。</p>
土豆，豆角，辣椒，柿子，茄子，黄瓜，花生。</p>
还有甜杆。</p>
周边围着苞米。</p>
秋天要到了。</p>
枝头挂着青红不一的果实。</p>
争相斗艳。</p>
今年雨水足。</p>
收成会好。</p>
房间进门是厨房。</p>
以厨房为界分东西屋。</p>
梅姐住东屋。</p>
快进东屋。</p>
梅姐在厨房离忙活着。</p>
热气腾腾的。</p>
脸上挂着汗水。</p>
乌黑的一头秀发。</p>
挂满汗水夹杂雾气的水珠。</p>
的确良衬衫被汗水沁湿了。</p>
贴在凹凸有致的身体上。</p>
衬托出成熟女性的优美。</p>
东屋收拾的非常干净</p>
一股淡淡的胭脂和雪花膏的清香味。</p>
靠墙依次是穿衣镜。</p>
立柜，缝纫机和梳妆台。</p>
梳妆台上面墙上有块发白的空地。</p>
以前应该是结婚照的位置？</p>
现在空着。</p>
进门右手边是大炕。</p>
铺着粉色的炕革。</p>
虽然开着窗户。</p>
屋里还是有点热</p>
炕桌在厨房。</p>
你拿上去。</p>
梅姐在厨房里喊刘淼。</p>
嗯嗯。</p>
刘淼出来。</p>
梅姐扭头指着放水缸的碗架子。</p>
在下面。</p>
刘淼把炕桌搬出来。</p>
放在炕上。</p>
梅姐开始陆续上菜。</p>
边上边说。</p>
去洗把脸吧。</p>
脸盆在梳妆台边上盆架上。</p>
好。</p>
刘淼端盆到厨房舀一瓢凉水洗脸。</p>
冷水一激。</p>
瞬间头脑清醒很多。</p>
看着挂在盆架上的粉色毛巾。</p>
没敢用。</p>
弄脏了不好。</p>
刘淼甩甩手。</p>
把脸上的水尽量抹干。</p>
嘿。</p>
在干嘛。</p>
有毛巾不用。</p>
梅姐端菜进来看见刘淼在抹脸。</p>
用了。用了。</p>
用完再洗就是了。</p>
大男人扭扭捏捏的。</p>
男人要不拘小节的。</p>
别计较小事。</p>
快擦干。</p>
马上吃饭。</p>
刘淼有点难为情的。</p>
拿起毛巾象征性擦一下脸。</p>
清香扑鼻而来。</p>
吸吸鼻子。</p>
好闻。</p>
白洁毛巾曾有过类似的味道。</p>
换盆水。</p>
把毛巾洗净。</p>
拧干挂回盆架上。</p>
脱鞋脱鞋。</p>
上炕。</p>
吃饭。</p>
坐炕沿边就行。</p>
那不行。</p>
别外道。</p>
这是姐家。</p>
没其他人。</p>
有啥不好意思的。</p>
我我没洗脚。</p>
没事。</p>
农村人不讲究。</p>
干完地里活。</p>
泥巴一脚也照样上炕吃饭。</p>
男人脚不臭。</p>
是懒汉子。</p>
还好。</p>
今天穿的拖鞋。</p>
如果穿哪个黄胶鞋。</p>
惨了。</p>
三里地蚊子跑得远远的。</p>
那个年代。</p>
黄胶鞋是标配。</p>
抗造。</p>
大部分不穿袜子。</p>
光脚穿。</p>
加上土。</p>
年轻人爱出汗。</p>
脚在鞋里搅成滑溜溜的泥浆。</p>
掏出脚。</p>
脚丫子里都是黑黑的泥浆。</p>
又臭又脏。</p>
没事没事。</p>
脚臭说明你是个男人。</p>
新陈代谢好。</p>
刘淼无奈。</p>
忸怩捏捏的脱鞋。</p>
两双脚脚心对脚心撮几下。</p>
又相互磕几下。</p>
坐上炕。</p>
我看你夏天经常就是黄胶鞋或是拖鞋。</p>
没其他鞋吗。</p>
有的有的。</p>
还有双球鞋。</p>
刘淼有双回力球鞋。</p>
打篮球才穿。</p>
平时不舍得。</p>
他18岁生日。</p>
他爸给他买的。</p>
25元。</p>
可以买5双黄胶鞋。</p>
能穿3年。</p>
打篮球费鞋。</p>
脚尖已经顶出小窟窿。</p>
舍不得扔。</p>
找修鞋匠用皮子粘上。</p>
鞋面发黄了。</p>
洗不出来。</p>
就用老师的粉笔头。</p>
抹一圈晾干。</p>
你把脚给我。</p>
梅姐说完。</p>
站在炕沿边。</p>
扯过刘淼的两支脚。</p>
用食指和拇。</p>
量下脚。</p>
嗯。</p>
差不多。</p>
回身从衣柜里掏出一双黑色布鞋。</p>
递给刘淼。</p>
你试试。</p>
看能穿不。</p>
是之前做给我家那位的。</p>
还来的及穿。</p>
人没了。</p>
我刚量下。</p>
你俩脚差不多大。</p>
不嫌弃。</p>
送给你穿吧。</p>
刘淼匆忙说。</p>
不用了。</p>
我有鞋穿。</p>
现在还和我客套。</p>
鞋放在那里久了就烂了。</p>
让你穿你就穿。</p>
刘淼把鞋放在炕上一边。</p>
吃完饭再试。</p>
好好好。</p>
吃饭吃饭。</p>
梅姐上炕。</p>
盘腿坐在刘淼对面。</p>
从桌子底下摸出一瓶桑树大高粱。</p>
打开瓶盖。</p>
倒满两酒杯。</p>
酒杯是半两的瓷杯。</p>
周围画着一对小鸟。</p>
后来刘淼知道。</p>
那是鸳鸯戏水图。</p>
好了。</p>
来刘淼。</p>
碰杯酒。</p>
刘淼端起酒杯。</p>
轻轻碰下梅姐酒杯。</p>
梅姐仰脖一口干。</p>
抬手把酒杯倒过来。</p>
看着刘淼。</p>
刘淼仰脖一饮而尽。</p>
把酒杯倒过来。</p>
望着梅姐。</p>
梅姐哈哈哈大笑。</p>
乎发泄什么？</p>
是个男人。</p>
来吃菜。</p>
压压酒。</p>
回手盛一碗米饭递给刘淼。</p>
嗯先垫垫底。</p>
我知道你喝酒有先吃饭的习惯。</p>
刘淼接过饭碗。</p>
放在桌上。</p>
谢谢。</p>
今天还不饿。</p>
喝酒。</p>
梅姐拿过刘淼酒杯。</p>
和她的排在一起。</p>
倒满。</p>
递给刘淼。</p>
三杯酒下肚。</p>
刘淼浑身发热。</p>
脸上汗珠似坠非坠的慢慢往下滑。</p>
热了。</p>
就脱了吧。</p>
我说背心。</p>
光膀子舒服。</p>
刘淼脸涨的红红的。</p>
没事。</p>
不了。</p>
叫你脱。</p>
你就脱。</p>
就我们俩。</p>
怕什么。</p>
我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p>
见过男人。</p>
这时候的张小梅。</p>
和她进入黑天鹅大酒店。</p>
完全是两个人。</p>
她看似温柔似水。</p>
实际刚烈得很。</p>
而替胡玉仙背锅时。</p>
看似文弱许多。</p>
女人心海底针。</p>
她说完。</p>
起身要帮刘淼脱。</p>
刘淼赶紧慌里慌张的把背心扯下来。</p>
一阵风吹过。</p>
刘淼清醒很多。</p>
三杯酒喝完。</p>
还没吃口菜。</p>
桌上有花生米。</p>
咸鸭蛋。</p>
插黄瓜丝。</p>
干炖鸡。</p>
酱鲫鱼。</p>
豆角炖肉。</p>
刘淼平时爱吃的。</p>
你一杯我一杯。</p>
不到一小时。</p>
一瓶桑树大高粱喝光。</p>
刘淼已有些醉意。</p>
靠着墙。</p>
醉眼迷离的看着梅姐。</p>
梅姐依旧稳稳的端坐着。</p>
你躺下睡会吧。</p>
我收拾桌子。</p>
梅姐下炕。</p>
从立柜里取出一个枕头。</p>
递给刘淼。</p>
头朝里。</p>
睡会吧。</p>
刘淼嗯嗯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