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周在一旁安慰小寿王，“殿下是王爷，寻常人自是碍于您的威严不敢跟您结交，您不必太过在意。”</p>
小寿王隐隐觉得不是这个原因，却姑且这般安慰自己。</p>
心不在焉地等到下学，他没像往常一样着急回去，而是穿过一道拱门进入国子监的另一边。</p>
他站在角落里，看到萧韶安被一大堆人簇拥着，便知沈周说的不是实话。</p>
别人不愿意亲近他，根本不是因为他地位高。</p>
小古董同样是皇子，却不会被人刻意疏远，反而都争着和他结交。</p>
是自己太讨人厌了吗？</p>
小寿王承认自己以前是有点过分，但他已经像老女人说的那样改了许多，为何仍然交不到朋友？</p>
唯一一个沈周还不像什么好人。</p>
小寿王失魂落魄地坐上回宫的马车，一路都没想通这个问题。</p>
下车见到等他的杏子立马问：“你是不是也很讨厌本王？”</p>
杏子一愣，“殿下为何这样说，奴婢怎会讨厌殿下？”</p>
“本王以前……好像咬过你。”</p>
杏子眉眼弯弯，“殿下那时候还小呢，跟奴婢闹着玩罢了。”</p>
小寿王轻叹一口气，知道身边伺候的人肯定不会跟自己说实话。</p>
心中忽然想到什么，加快了步子。</p>
“殿下，您慢点走。”杏子连忙跟上。</p>
小寿王走到苏棠殿门口又顿住脚，踌躇不前。</p>
正巧这时沉鹭出来倒水，发现小寿王的身影，“殿下是来找娘娘的？您快进来吧，奴婢去给您准备茶点。”</p>
小寿王咬咬牙，提步跨过门槛。</p>
苏棠正陪姩姩翻花绳，随意行礼之后道：“殿下先坐会儿。”</p>
小寿王一改往日的聒噪，真静静坐了片刻。</p>
苏棠反倒觉得有些不适应，“殿下这是怎么了？”</p>
“你……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本王惹人厌？”</p>
苏棠闻言便知小寿王的东西多半没送成，还被白小公子疏远了。</p>
她正想着，姩姩倒是先跑过去拉住小寿王的胳膊，“姩姩不讨厌小皇叔！”</p>
萧韶鄞爬到苏棠身上，用爪子挡住她的眼睛，然后小幅度摇了摇头。</p>
然而苏棠却从小崽子的指缝间看了个一清二楚。</p>
不讨厌就不讨厌，不让她知道是几个意思？</p>
“那他们为何……”小寿王问一半，又说不口了。</p>
苏棠自然知道小寿王的意思，其实就算他不问，她也想把真相告诉他。</p>
俗话说长痛不如短痛。</p>
如果小寿王一直被蒙在鼓里，他只会在和人交往时一次又一次受伤，对他反而更没好处。</p>
苏棠选择用比较委婉的说法向小寿王解释，没提到皇权之争，只说了他身份尴尬。</p>
小寿王倒是比她想象中淡定很多，似懂非懂地点头，“所以他们是因为本王的身份才不肯和本王玩的？”</p>
苏棠奇怪小寿王怎么反而松了一口气似的，不过熊孩子没伤心总归是好事。</p>
“将来或许会有和殿下真心相付的朋友，殿下不必急于一时，朋友贵精不贵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