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从皇后宫里出来之后，派人暗中打听桑楹受罚的原因。</p>
虽然没得到确切的理由，但好歹知道了跟萧韶安生病有关。</p>
以皇后的性子，萧韶安若只是寻常生个病，她不至于会迁怒伺候的人到如此地步。</p>
再者萧韶安身边的乳母和太监都没被罚，独独桑楹一个人被打得半死不活，实在奇怪。</p>
沉鹭在一旁补充，“奴婢倒是听说有人瞧见大皇子昨夜从碧光湖那边出来。”</p>
“碧光湖？”</p>
苏棠顿了半响才想起碧光湖是个什么地方，碧光湖在皇宫西南角，因为地处偏僻，人迹罕至，她在宫里这么多年也没去过两回。</p>
萧韶安晚上到那么偏僻的地方做什么？</p>
想到梦里的萧韶安，苏棠决定不放过任何线索，“咱们去瞧瞧。”</p>
碧光湖虽说叫湖，其实也没比池塘大多少。</p>
周围几杆梧桐掩映，僻静幽深。</p>
苏棠绕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正准备转身离开，却晃眼看到冰面上似乎有几条的浅色印记。</p>
她侧头问跟在身后的沉鹭，“沉鹭，你看那冰面上是不是有什么痕迹？”</p>
“诶，娘娘这么说还真是，奴婢瞧着怎么像刮痕？”</p>
苏棠闻言往湖边靠近，再怎么看也只某处有些若有似无的浅淡痕迹，在特殊的光照角度才能勉强看出来。</p>
她脑子里浮现四个字——复冰现象。</p>
冰刀划过冰面以后，冰面受压融化，压力消失之后融化的冰又会慢慢凝结，刮痕随之消失。</p>
算算时辰，若是昨夜留下的痕迹，应该差不多能恢复成现在看到的程度。</p>
可萧韶安自幼长在南方，这个时代又不流行冰嬉，只怕萧景榕都不会滑冰，他怎么可能……</p>
萧韶安生病，桑楹受罚。</p>
苏棠将二者联系起来，忽然想到一种可能。</p>
她记得梦里提到萧韶安的侧妃是……宫女？</p>
虽然苏棠早就知道萧景榕把桑楹放在萧韶安身边大概率是有想把两人凑成一对的意思。</p>
但她梦里专门出现这一点，就显得没那么简单了。</p>
苏棠回身想往岸上走的时候脚步一个踉跄，她总觉得所有事情正在抽丝剥茧地暴露出来，却又有更多迷雾笼罩在她面前。</p>
“娘娘当心。”好在沉鹭及时将她扶住。</p>
苏棠顶着一身寒气回自己宫里，没过两个时辰姩姩和萧韶鄞便回来了。</p>
近日天冷，又临近年关，下学比往常提早了许多。</p>
“你们冷不冷？”苏棠给两小只搓搓手。</p>
姩姩环住苏棠往她身上蹭。</p>
萧韶鄞则乖乖坐在苏棠旁边，任由她给他摘下有些沉的发冠。</p>
“快快快，冻死本王了。”没一会儿，小寿王也风风火火地进来，直往炭火旁边钻。</p>
“殿下怎么就穿这点？手炉也不拿？”</p>
“本王去校场练骑射了，带着那些劳什子不方便。”</p>
“这么冷的天气，殿下也不知道消停几日，出了汗又吹冷风，殿下是巴不得自己生病是吧？”</p>
小寿王表面不耐烦，实则对苏棠的絮絮叨叨很是受用，得意洋洋地炫耀，“本王现在已是百发百中，改日让你瞧瞧。”</p>
苏棠见他也不是四处鬼混，没再说教，只把自己腿上的手炉递给他，“快些捂着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