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娘娘。”杜莫躬身,神色从容,“剩下的奴才会自己解决。”</p>
“看样子杜公公早有应对之法。只是本宫想不通,太后为何不保公公一局?那状子上的罪名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细看来却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p>
“奴才做了些事,她老人家怪奴才手伸得太长,借此警告奴才一番罢了。”</p>
能让杜莫不惜冒风险出手的事,苏棠暂时只能想到他和时鸢的谣言。</p>
除开桑楹和楚禾见面一事,苏棠始终没找到任何证据证明谣言是桑楹传的,所以没法对她怎么样。</p>
她还以为杜莫亦是如此。</p>
苏棠打量着杜莫,对方虽面上斯文,只怕却不是个愿意吃哑巴亏的主。</p>
可她近日并未听到任何桑楹出事的消息。</p>
正当苏棠犹豫要不要问时,杜莫却主动开口,“那宫女很难缠,娘娘日后需得万事小心。”</p>
苏棠蹙眉,“杜公公做了什么?难不成跟魏县伯家的事有关?”</p>
近期只发生了这一件大事。</p>
而且杏林宴的闹剧刚结束,杜莫就被关进掖庭,时间也太过巧合。</p>
可她想不明白这些和桑楹有什么关系。</p>
杜莫毫不掩饰地承认,“本打算设计她嫁给有龙阳之好的魏县伯公子,没曾想被人坏了事,甚至还说动内侍省那几个老货不惜自损八百拉奴才下水。”</p>
听完杜莫所做的一切,苏棠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p>
只是哪怕如此照样被人识破了,对方甚至还有余力转头给他一击。</p>
可见对方的厉害之处。</p>
“杏林宴上果然是有人动了手脚?闹成这样她便不用嫁了。”苏棠仍旧想不通,“可……”</p>
光凭桑楹怎么可能做到这一步。</p>
顶着无数双眼睛在宫中宴会下药,光靠手段是不行的。</p>
更别说煽动内侍省的人弹劾杜莫。</p>
苏棠忽然想到一种令人脊背生寒的可能。</p>
出了这种事,萧景榕不可能不查。</p>
但宫里并未传出任何风声。</p>
或许是萧景榕还未查清,然而最遭的结果是……他在替那个人遮掩。</p>
桑楹背后的人,萧景榕不会明着处罚的人。</p>
苏棠想不到第二个。</p>
“看样子娘娘心里已经有了计较?”</p>
杜莫清润的声音传来,不同于他平时刻意压低的嘶哑。</p>
苏棠对上杜莫的眼神,总觉得他跟自己想到一块去了。</p>
“本来一条死鱼臭了水叉出去便是,可惜它偏偏卡紧在石缝里,逼人将石头一齐清理。”</p>
苏棠难以置信。</p>
这人在说些什么?</p>
“这水里又不止一块石头,娘娘觉得呢?”</p>
苏棠稳住心神,提醒道:“当心被石头砸了脚。”</p>
“水臭了,喝不得,照样活不久。”</p>
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时鸢打断杜莫,“表兄,你在跟娘娘胡说些什么?”</p>
杜莫露出温柔的笑意,“牢里阴湿,不可让你家娘娘久待。”</p>
“知道了。”时鸢看向苏棠征求意见。</p>
“回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