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行少蹙着眉苦着脸顺势搂住欧阳,哀怨道:“你同旁人眉来眼去,本座看了,不舒服得厉害……”</p>
“你不舒服的地方怎得这样多,你都不舒服多少次了!”欧阳又好气又好笑,却还不忘将孤行少扶回榻上。</p>
“欧阳,你一辜负本座,本座就不舒服。”孤行少阴险道,斜眼瞟着门外的江沉剑,后者果然一张臭脸。</p>
欧阳软语哄了几句什么,江松烟没听得很清楚,只是看孤行少一副小人得志耀武扬威的表情,也知道,那定不是少爷想听的话。</p>
“少爷,走吧……”江松烟苦口相劝,“孤公子这伤,一时半会儿好不了。”</p>
只要他装一日,少主信一日,那便一日都不会好。少爷何苦守在这里,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呢?</p>
“连你都看出来了,”江沉剑挑眉,看得久了,他以为,自己都产生了只有他看穿孤行少把戏的错觉,“楚楚却看不透。”</p>
方才得了叱责,江松烟不敢再说欧阳在意孤行少这种话,只得投其所好道:“少主单纯,没经过什么人事,自然会被孤公子骗着。”</p>
江沉剑自欺欺人道:“那我更不能走,我得守着她。”</p>
“少爷您越守着,孤公子便越会折腾少主;咱们走开一会儿,或许会有另一番光景。”江松烟道。</p>
“你这是什么道理?”</p>
“孤公子每每说话后总往咱们这处瞅,显见是做给您看的,他这是在刺激您,您不再这儿了,他自然没有刺激的对象,也就不会再折腾少主了。”江松烟道。</p>
江沉剑略一思忱,觉得江松烟说得还有点道理,成拳的手松了紧、紧了松,最终决定走远些看看。</p>
有感门外少了那道逼人的压仄感,欧阳小心翼翼回头打量了一眼,果没再看到江沉剑,这才一口气从胸臆中纾解出来,觉得周身松快了不少。</p>
欧阳拿不准江沉剑是否当真不再插手联姻的事,虽然嘴上答应她撵孤行少,却监视一般在后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p>
想着万一江沉剑来个佛口蛇心,转身就给母亲打小报告,她就真吃不完兜着走了。</p>
保险起见,在江沉剑面前,她还是要“惯着”些孤行少的,不好做得太绝情。</p>
免得万一日后顺取圣物有失,又被江沉剑翻出是她搅黄了婚事,那她才真是罪行难赦。</p>
“一个江沉剑而已,至于你吓得一身冷汗吗?”孤行少靠回靠枕上,接过欧阳手里的药碗,阴阳怪气道。</p>
“你懂什么……”欧阳快嘴回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孤行少的变化,“你这会儿又舒服了?”</p>
“舒服了。”孤行少点头,也不要人喂了,自己就把药喝了个精光。</p>
没有碍眼的江沉剑,他当真是舒坦不少。</p>
“你就装吧,”以为她不知道似的,“现在人也没守着了,你可以走了吧?”</p>
“本座确实不舒服,”孤行少坐正,一字一句道,“特别是你辜负本座的时候。”</p>
“又来了,”欧阳扶额,“你这大戏到底要做给谁看?!”</p>
“不做给谁看,本座说得是事实。”孤行少道。</p>
“罢了罢了,你赶紧收拾收拾,我让婢子送你出去。”欧阳接过药碗,站起来就要去叫人。</p>
“走不了,脚疼。”孤行少故技重施。</p>
“本姑娘知道你都是装的,甭废这力气了,我是不会上当的。”欧阳不耐道。</p>
孤行少愣了愣,微有诧异:“本座以为你早知道了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