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适你奶奶个腿儿……”</p>
孤行少也帮腔：“难道你要一辈子见虫腿软？”</p>
司徒陌又是一噎，一唱一和说得多冠冕堂皇，但他就是觉得这俩人只是觉得他好使唤罢了。</p>
一旁的魍魉鬼面见宫主面色有些严肃，当即一左一右将司徒陌搀起来：“司徒公子，属下方才仔细看了，虫子是有点多，但都长得差不多，属下似乎都一样，弄不好都是同一类，很快的。”</p>
鬼面人这声“夫人”叫得欧阳牙疼，这才回过味儿来，似乎一上贺兰山，这里的鬼面人就都是这样叫她的。</p>
欧阳当即冷了脸：“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不许乱叫。”</p>
鬼面人尽管对她毕恭毕敬，但抱的大腿始终是孤行少，听了宫主的吩咐，他们只敢称呼“夫人”。</p>
见鬼面人没说话，欧阳便默认他们是听进去了，于是才有心思接着过问这桩烂事：“你们方才说，蛊虫只有一种？”</p>
鬼面人点头，那糟烂的裹身布下面，密密麻麻附了一层肉虫，被蛮力拉开布条的时候，肉虫受惊一般直往蛊师的腐肉里钻。</p>
司徒陌正是被这一幕刺激地作呕的。</p>
“哪种虫子？我看看。”欧阳道。</p>
司徒陌冲着刑牢招手：“把瓦罐拿过来。”</p>
受了召唤的鬼面人捧出的罐子不过碗大，过来不过十步的距离却走得过分小心。</p>
鬼面人将罐子呈到司徒陌手边：“司徒公子，又重了。”</p>
那语气，像是提醒司徒陌要小心一般。</p>
“给她，”司徒陌折扇一摇，压着鬼面人的手腕将瓦罐推到欧阳面前，“蛊师身上的和这里头的一样。”</p>
欧阳不明所以，这货见蛊就怂，方才竟然不仅有胆，且还能有时间捉几只？</p>
司徒陌也不嫌臊，啰啰嗦嗦埋怨起来：“那日在贺兰口，孤兄让抓一只给你留着，爷把山谷周围的两匹雪山翻遍了才找着这只漏网之鱼。”</p>
最后还不忘埋汰两句孤行少“色令智昏”“重色轻友”，大抵还为孤行少让他抓蛊虫的事而愤愤。</p>
本以为阐述这蛊虫得来多不易，能得人一句感激，却不料孤行少一针见血戳破司徒陌的虚伪：“你别信他的，山谷里到处都是残存的虫，只用拿着罐子往地上一罩，就能得来一条。”</p>
孤行少这话只字未提是谁拿着罐子往地上一罩，但在场人心里雪亮，欧阳看向司徒陌的眼神不复见丝毫感激，只有浓浓的嫌弃。</p>
欧阳接过瓦罐，分量并不轻，一只虫，哪里能有这样重？</p>
欧阳道：“你们确定他的身上只有这一种虫？”</p>
鬼面人一愣，他们不过扒开了一角司徒公子就呕了，所以其实他们并没有全部把裹身布拆开。</p>
欧阳了然：“扒干净了确认一下。”</p>
没讨到好的司徒陌最终并没有逃脱被打发去种蛊的命运，走前一副如丧考妣地神情问了欧阳种蛊的法子，又婆婆妈妈叮嘱孤行少若是他又什么不测，一定要善待司徒一府一类。</p>
这是抱着必死之心去就义的……</p>
欧阳觉得，也许有些人就是无论你怎么带，他都没法儿上道。</p>
这个扶不起的阿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