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沈清荷是故意这样说的。</p>
哪有人不爱喝麦乳精的,她这辈子都没喝过这玩意。</p>
沈清荷没有看周婶子,坐在她对面继续吃鸡蛋羔。</p>
周婶子怕沈清荷问,又怕她不问,缓了会,端起麦乳精慢慢喝着。</p>
沈清荷余光打量着周婶子,她好像很疼,时不时蹙眉,像是在忍受着极大的痛苦。</p>
视线下移,沈清荷看了眼周婶子露在外面的手腕处几道肿起的红痕,像是被鞭子抽过。</p>
她的心跟着揪了下,周婶子肯定是被家暴了。</p>
她男人瘫在床上几年,难道是她儿子打的???</p>
碗里的鸡蛋羔沈清荷有些吃不下去了。</p>
她进屋拿了酒精和药膏出来,周婶子惊恐的看向沈清荷。</p>
沈清荷将屋门关上,对周婶子说道,“周婶子,你不要怕,我只是想给你抹药。”</p>
周婶子眼泪汪汪的看着沈清荷,然后嚎啕大哭起来。</p>
沈清荷叹了口气,将手绢递给她。</p>
周婶子拽着沈清荷的手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差不多十分钟才慢慢止住哭声。</p>
“周婶子,你想对我说我就听着,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但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p>
沈清荷打开酒精酒,用纱布沾了些酒精看着周婶子,“你把袖子挽起来,我给你抹药。”</p>
“谢谢!”周婶子哭的喉咙沙哑,说话都有些听不清,她将自己的袖子挽起来。</p>
沈清荷看的一愣,即尔怒气蹿到胸口。</p>
“这是谁打的?”</p>
她原本以为周婶子只有手腕处有伤痕,没想到她胳膊上新伤旧伤交错,竟没一块好地,像是长期被人虐待。</p>
“孩子他爹打的。”周婶子边落泪边说道,“两年前他上山砍柴,从山上摔下来,摔断了一条腿就瘫在炕上。</p>
开始时他还挺好,我尽心尽力伺候他,他总哭说他没用,拖累我,拖累娃,我安慰他没事,只要他活着,就还是完整的家。</p>
后来,他心情不好就打我,我就默默忍着,想着他一个大男人突然瘫在炕上动不了,心情肯定不好,总要发泄出来,要不然人会憋出毛病。</p>
没想到,他打我打的越来越频繁,下手也越来越重,我真的是受不了了……”</p>
周婶子泣不成声,双手捂着脸呜呜直哭,全身微微颤抖着。</p>
沈清荷脸色发白,一个男人怎么能将自己的妻子打成这样?!</p>
她气的呼吸急促,小胸脯一起一伏,她将手里的纱布扔到桌子上,拉着周婶子就走。</p>
“清荷,去哪里?”周婶子看着沈清荷像是气坏了,她小声问道。</p>
“找那个畜生算账!”沈清荷气愤的说道。</p>
周婶子吓了一跳,屁股往后撅不走,“清荷,不能去,他打人很厉害的,你不要去找他,他完全没人性,他会打你的。”</p>
“那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沈清荷冷哼。</p>
周婶子摇头,哭着说道,“清荷,婶子知道你是个好娃,婶子不想拖累你啊。”</p>
沈清荷没有说话,拽着周婶子往李家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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