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哑口无言，摇摇头，看着张千弦只觉得无比陌生。</p>
张千弦，看不懂你啊。</p>
第一时间适应末世的是你。</p>
拥有超出常理实力的是你。</p>
未雨绸缪的是你。</p>
莽撞的也是你。</p>
明知冬天不好过，依旧留下的是你。</p>
说要规则的是你。</p>
人命可贵也好，只是人命也罢，全都是你所言。</p>
你到底在想什么？</p>
你到底要什么？</p>
“为什么啊。”</p>
楚云不解，他发现自己真的看不明白张千弦。</p>
“楚云，你想没想过，我们很长时间都不在基地的时候，这群人能不能有自己的想法？能不能应付突发的情况？”</p>
张千弦的话楚云清楚，无非就是想要锻炼手下之人。</p>
磨刀。</p>
这点很正常。</p>
哪怕是陈哲宇锻炼射击队，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一种磨刀。</p>
但是，不对。</p>
射击队也好，清理丧尸也好，这都是身手的磨练。</p>
枪在手，刀在胯，爆头，斩首，这就是外勤队伍的任务。</p>
但灭口，如此模棱两可的事情，要怎么让李馨怡做？</p>
“李馨怡一个人，怎么能做到灭口一个基地？”</p>
“我不知道，这是她的事情。”</p>
楚云眉头皱的仿佛能夹死一只蚊子。</p>
“楚云，李馨怡是人，基地里所有人，都是人，人应该有自己的思考。”</p>
张千弦说道，“我不说别的，陈哲宇，他对你很信任，甚至盲从，或许你很喜欢这样的手下，但我不喜欢我的手下是这样的人。”</p>
“我不干涉你锻炼陈哲宇，但李馨怡，我希望她可以作为一个我不在时，能挑起大梁的人，包括徐嘉，包括其他人。”</p>
张千弦知道自己算不上什么算无遗策的心理学专家，也不是什么战术大师。</p>
他能做的，就是让对手摸不到头脑。</p>
让自己完成自己想要的事情。</p>
虽然不会再有数字下发，但张千弦依旧希望李馨怡可以成为十八一样的人。</p>
“她如果失败呢？”</p>
“我说了，那是她的问题，她成功回来，那就是成功回来，如果失败，能不能回来，也只看她自己。”</p>
张千弦给了李馨怡权利，但能不能安稳的握在她的手里，不能只看张千弦。</p>
如果一切事情都是依托于张千弦或者楚云而制定，那他们两人不在之时，一切就乱了。</p>
“我回去找李馨怡，如果她失败，我会带她回来，但从此以后，她就只能是执行者，永远没资格策划事情。”</p>
“如果连单纯的杀人都做不好，她有什么资格让我重视？如果只是想活着，她自己摸索。”</p>
楚云沉默许久，不由得苦笑一番。</p>
“为什么你好像什么都重视，又什么都不重视。”</p>
“因为我也是棋子。”</p>
楚云眼神变了，点了点头。</p>
“我明白了，剩下的事情，我不再问了，关于更之前的事，抱歉。”</p>
楚云清楚什么是“更之前的事”。</p>
父母。</p>
那不是楚云的问题。</p>
而是“父亲”的问题。</p>
如果自己永远看不见他们，那他们永远都可能过不好，但不会死。</p>
但如果相见，那么血亲必死。</p>
这就是惩罚。</p>
很简单，很直白。</p>
楚云什么都不知道，怨不得他。</p>
“基地交给你，我去看看李馨怡，如果遇到陈哲宇，我就让他回来。”</p>
“……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