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到了正月初十，安远侯府里也为姜栀上下打点妥当。</p>
纵使大夫人对姜栀再不喜，府里上下依然没有改换称呼，可姜栀要进宫服侍皇上已是板上钉钉之事，大夫人也不敢拂了皇家的面子，在外的脸面还是要顾的。</p>
临行前，姜栀没有直接去松鹤院，而是早起去了竹叶苑。</p>
姜寻毫不意外，病退左右，交待了姜栀几句。</p>
姜寻不怕姜栀不照做，如果姜栀不帮她一把，那么，待姜寻入了后宫，大夫人在府里依旧可以毫不顾忌地将赵姨娘踩在脚下。</p>
那么姜栀的牺牲也就算白费了。</p>
姜栀点头答应下来，没有丝毫犹豫。</p>
等向老夫人、侯爷大夫人一一拜别之后，姜栀毫不犹豫登上了宫中派来的马车。</p>
车帘放下之前，姜栀看到角落里赵姨娘担忧不舍的目光。</p>
姜栀闭上眼睛微微仰头忍住了泪意，她并不后悔，也不怨姜寻，她很满意，很满足，很感恩。</p>
入了宫门，一顶小轿将姜栀抬至了全禧宫贤妃的西配殿。</p>
向贤妃娘娘问了安后，姜栀一直等到月上柳梢头才等来与成帝的第一次见面。</p>
成帝本是没有打算这么早就临幸姜栀的，可是心头念着姜寻，便对姜寻的庶姐起了一丝好奇。</p>
见了面成帝有些失望，比之姜寻还差得许多，也就失了宠幸的兴致。</p>
“待你及笄还有两月余，此间你便安心在这住着，待你及笄朕再来看你。”</p>
“臣妾遵旨。”</p>
姜栀敛目福身。</p>
成帝手里摩挲着腕上的佛珠，看着与姜寻还有那么一丝丝相似的脸，说道：</p>
“此番进宫，恐以后不能与父母姐妹常常见面，你……可会想念。”</p>
姜栀心头一凛，想到姜寻的话，稳了稳心神，说道：</p>
“府里妹妹年龄相仿的只有两位。大妹妹嘉宁郡主……自幼时起有大师测算其命格特殊，克了嫡母，后便被送出府，与臣妾交往不多。嫡母怕二妹妹被大妹妹牵连，不许与她亲近，连带着与臣妾也无过多交流，是以臣妾进宫来，也并无太多不舍。只担忧府中祖母、父亲、嫡母还有……姨娘。”</p>
成帝听了姜栀的话，面上还算温和的表情变得凝重，深深地盯了姜栀好一会儿，姜栀低垂的头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那里似乎要被成帝的视线灼得几乎要烧起来。</p>
而后背则是沁出层层冷汗。</p>
良久，成帝收回视线，伸手亲自将姜栀扶起，手上还挂着那串佛珠，说道：</p>
“嘉宁郡主命格果真如此？”</p>
姜栀柔柔乖顺地回道：</p>
“臣妾不知。只是……她刚出生时，母亲差点殒命，后也是历经万难才有的二妹妹，后来身体愈发不好。父亲也时不时地感染风寒，倒是无大碍。后来大妹妹就跟着三叔走了。”</p>
成帝拉着姜栀的手看着，意外地发现姜栀的手上竟有一层薄薄的茧，并不似其他贵女的手那么细滑软嫩。</p>
姜栀并不躲避，并不以手上有茧而感到羞赧。</p>
见成帝不语，姜栀又开口道：</p>
“不过，这次大妹妹回来，言语之中似乎透露过，三叔的身体好像也不太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