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沉默不语。</p>
卫子夫看向霍去病，</p>
“你忍不了了，然后呢？”</p>
“姨妈，我！”</p>
霍去病想说得话噎在嗓子眼，怒火被迅速浇灭，</p>
有些话，是不能说的。</p>
而且，除了据哥儿，其余人都没有资格做出最后的决定。</p>
这个决定一下，会改变每一个人的命运！</p>
哪怕是卫青，哪怕是霍去病，都不够资格替太子做出判断！</p>
这三人里，反倒是卫子夫反应最小，</p>
什么叫陛下换了个人？在她看来，陛下一直是这样的人。</p>
卫子夫看清刘彻了。</p>
卫青搓了把脸，</p>
后悔道，</p>
“不该打这么快的，匈奴也是，身毒也是。”</p>
拖着战事，卫、霍二人的地位就不可替代，卫、霍动不了，太子也就没法动。</p>
可卫、霍二人太离谱了，轻轻松松用几年光景，把一个朝代都打不完的仗，全都打完了！</p>
现在的大汉疆土，陆地上合草原，并西南，吞朝鲜，海上有倭岛，又可折去身毒，</p>
中间剩下的西域小国，都是边角料，不需卫、霍，刘彻随便找个人都能打扫掉。</p>
武功极尽，无仗可打了，卫、霍的重要性在迅速下降。</p>
“这不是我们能决定的，”卫子夫安慰道，“朝中还要留着人，小弟，你在朝上，姐放心。”</p>
“我尽力留着。”</p>
卫青长叹口气，又道，</p>
“姐，若是真到那一步...”</p>
听到这话，霍去病连大气都不敢喘，怔怔的看向姨妈，</p>
卫子夫脸上毫无波动，看了看卫青，又看了看霍去病，</p>
“我是妇道人家，没读过多少书，但也知道一句话.....”</p>
卫青、霍去病表情严肃。</p>
卫子夫红唇缓缓吐出几个字，</p>
“一臣不侍二主。”</p>
.........</p>
皇宫某处</p>
霍光、金日磾、张贺、苏武、张安世几人聚在一起，</p>
东宫智库，换了个地方重新集合。</p>
金日磾面露愁容，最先开口，</p>
“这次陛下是定狠了心，祭天服药，其用度说出来都吓人！”</p>
他在经济部门干活，对这些最了解。</p>
张贺皱眉道，</p>
“怕什么，这长生不老药就是假的！”</p>
“是真是假不重要，假的就如何不能是真的？真真假假，谁能说的清？”</p>
苏武摇头，又给张贺继续解释道，</p>
“长生是不是真的不重要，陛下觉得这事是真的，才是最难办的。若是陛下顺利喝掉那长生药....殿下，可能就快被废了。”</p>
“要废殿下？！”张贺冷声道，“呵呵，那陛下要立谁？哪个皇子能比得上殿下？”</p>
“立谁也不重要，比不上殿下的皇子，才是陛下想要的。”</p>
张安世看向霍光，</p>
“光哥，我们要把长生药处理掉！哥？”</p>
霍光看向众人，</p>
烛火把一群少年的脸，照得忽明忽暗，本应是游戏人间的年龄，众人脸上只存着凝重。</p>
“此事不用管，先把我交代你们的事做好。”</p>
闻言，众少年面面相觑，不理解霍光的判断何意！</p>
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吗！</p>
只要长生不老药被陛下喝掉，整个局面，将再无调和的余地了！</p>
张贺皱眉，</p>
“哥，那这头怎么办？！”</p>
霍光微笑，隔着门，看向东宫方向。</p>
“殿下要自己处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