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过后,汪相瞧着临安府衙递来的案卷,心内只觉是烦闷异常。</p>
金使失踪的事,他不是没觉出来不对,可若是自查,势必会惊动曹沫和他身后的那人!</p>
此次随行护送若换做是别人,他自然不怕,以他如今的地位,想在圣上面前为自己开脱,本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偏偏这次,圣上选的是那体己的“自家人”!</p>
若是随行的护卫里出了内鬼,就这帮子行武出身的莽夫,你说他们不明抢,反倒想出了这样里应外合的伎俩,就算他曹沫有这个脑子,也绝没这个耐性!</p>
曹沫的人没问题,那出问题的,便只有自己府上的人了,可他们这么做,又是受谁指使呢?</p>
想到此处,汪伯彦只觉心中郁结,这会儿,他却是连手里的茶碗都快握不住了。</p>
傍晚,汪玉寒刚刚回到府中,就见到了一脸忧色的老管家。</p>
“汪相正在暗室内等您!”</p>
简单的一句话,汪玉寒似是猜到了什么,心内却是一片坦然。</p>
踏入暗室的那一刻,他只看到了汪伯彦的背影,暗室之中本也没什么光亮,一盏油灯,将父亲的背影,映射的却同往日大不相同。</p>
父子俩对立而坐,却是久久不语,看着面前之人,彼此心内却都不知在想些什么。</p>
这一夜,暗室内的烛火足亮了一宿,除了暗室门口那满脸愁绪的老管家,谁也不知这父子二人究竟说了些什么。</p>
汪玉可被老管家从外宅叫回家的时候,本还一脸的不情不愿,可一看到老管家的那张脸,他却是隐隐察觉出了不对。</p>
“什么!爹要把我哥送到军营去?!”</p>
老管家的默然,让汪玉可心内是焦急难耐,等到他火急火燎的冲到家中时,却早已不见了汪玉寒的身影。</p>
“爹,哥哥这样的身子,您怎能让他去军营中待着,这不是……”</p>
正堂之中,刚看见汪伯彦,汪玉可便质问起了父亲的用意,可他才刚开口,便觉察出了父亲的不对。</p>
汪伯彦的气色灰败,才几日不见,他整个人却好似苍老了几十岁,前几日还墨黑的鬓边,此时都已有了丝丝的银发!</p>
汪玉可见他这副样子,心中多少有些不好的预感,他小心地走到父亲的面前,然后蹲下身,仔细打量着面前的父亲,小心的问道:“爹爹,您,您这是怎么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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