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和别人一起卖官鬻爵，答应别人进入武选司，要知道朝中最有油水的衙门莫过于负责招兵的武选司和分配工作的吏部了。</p>
且说那人一听说赵国兴有个这样的外甥，不由得大喜过望，忙四处活动关系，帮一些买官的人牵线搭桥。</p>
很顺利地就赚出了几千两银子，于是这几个月来他们就开始专心做诓骗官员的生意，虽得手过几回，可揽生意的活计并不好做。</p>
财帛动人心，俩人为了多捞点银子，一拍大腿。遂以谢允舅舅的身份到棋盘街招摇，生意果然一下子就好了许多。</p>
只是动静太大，所以没有就被霍冀注意到了。</p>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谢允先是一时语塞，继之现出无奈的表情，喟叹道:“自严氏父子当国近三十载，卖官鬻爵、政以贿成，把官场风气彻底败坏，时下说哪个官员贪墨，谁都信;说哪个官员清廉，半数以上的人会怀疑。既然有人假冒，必是相信真的舅舅能做成此事。谢某为官六载，什么时间有过弄权之事?可就是有人不信。不然，骗子哪里会有市场?”</p>
霍冀说道：“是啊是啊。”</p>
谢允揉了揉眉心，修长的手指顿了一下，问道：“赵国兴一等骗子可全部捉拿了？”</p>
霍冀道：“我不敢声张让自己的几个心腹悄悄地跟着他们了，此事再也没有旁人知道。”</p>
“哦？”谢允说道，“既然已经知道他们在哪了，就速速抓住。”</p>
霍冀凝眉，忖度了一会儿，暗惊谢允这是什么意思？看着自己亲戚不救吗？</p>
而且，自己提及这件事的目的，是为了和谢允交换人情呀。</p>
霍冀迟疑了一下，说道：“抓他们，这倒不难，只是...”</p>
“无碍！”谢允抬手制止了霍冀的顾虑，不容置否道：“既然他们犯了法，你就尽管抓，不用顾虑这些，我和他们并无任何往来，也绝不会包庇。”</p>
霍冀脸上腾地灼烧起来。</p>
谢允忽然道：“方才你说黄阁老通敌一事，是假的？”</p>
霍冀点点头。</p>
谢允明白了，霍冀是担心张琪一旦被翻案，皇上会觉得是刑部屈打成招。再者就是也想提醒下自己，若是黄淮复相，那么高肃卿该何去何从。。</p>
所以此事，既关乎着谢允的背后大树，又关乎着自己的乌纱帽，所以他来找自己商量商量。其实就是想问，现在该怎么？他们要联手。</p>
谢允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说道：“你先回去吧，这事我要先问问高阁老的意思，你且按兵不动，等我消息。”</p>
霍冀听到谢允这样说，像是飘浮在大海里快要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浮木般，脸上放松了不少。</p>
他起身行告退礼，说道：“允之，那我就先回去了。”</p>
谢允颔首。</p>
……</p>
高府，前厅书房。</p>
高肃卿举袖拭了拭黏在一起的眼皮子，见谢允一身常服，年轻锐气。</p>
他恍惚间想起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不知思绪纷飞了多久，末了，他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真是今年花胜去年红啊。”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