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皱了皱眉,不耐烦地打断:“我是你夫君,你从见到我到现在,一句冷热的话都没问我。”</p>
申令祎有些委屈,抬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看向他,觉得跟他简直无法沟通。</p>
谢允什么时候已变得听不懂人话,自己跟他提了好几遍和离之事了,他这会子怎么还理直气壮堂而皇之地当自己是她的夫君?</p>
申令祎轻轻抽出自己的手,但没抽出来,她负气地说道:“好了,我想去给他煮一碗醒酒汤。”</p>
说完又不想求谢允,接着道:“茶房在哪里?我自己去煮。”</p>
谢允冷笑了一声。</p>
申令祎当做没听见,就要出去。经过谢允身边的时候,被一条劲瘦的手臂抓住了胳膊,顺势给带进了怀里。</p>
谢允低头,沉声说道:“不要去,烟熏火燎的,让下人为他煮就是了。”</p>
申令祎瞥见了他眼中的欲色,坚持要出去,说道:“我给他煮,你,你让一下。”</p>
谢允垂眸,淡声问道:“你怎么都不问问我喝没喝醉,为我煮一次呢?你知道不知道?这些天我在这里经常喝得头昏脑涨,</p>
每天起来头痛死了,你在家有没有想过我?”</p>
申令祎避开他的视线,说道:“你不喝就不会头痛了。”</p>
谢允伸出手,抬起她洁白精致的下巴,说道:“和这些人打交道不喝怎么行?而且我喝的还算少了。”</p>
申令祎轻咳了一声,说道:“好好,等申愚醒了,我就带他回去,这几天有劳你照顾了。”</p>
谢允眯起眼,咧嘴一笑,说道:“他说他要去从军,我已经答应他了。”</p>
申令祎脸上郑重,说道:“你难道看不出来他还是个孩子?这样一个人怎么去从军?你也跟着脑子发热,纵着他来?”</p>
谢允挑眉,一字一顿地问道:“你在骂我?”</p>
申令祎抬眸,看到谢允脸上平静,乌沉得的眼睛直直凝视着自己。</p>
申令祎觉得自己刚才有点失言,缓了缓声,说道:“你不要答应他。”</p>
谢允说道:“愚哥儿虽小,但颇有见地,他说要自己的人生自己掌握,我不过是想帮到他而已,你责怪我。”</p>
申令祎凝眸,心中猜度着谢允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她深呼一口气,说道:“我没有责怪你,你别误会,好了,不要说了,反正我明天就把他领走。”</p>
谢允压下心中激起来的怨气,沉声问道:“明天就走,难道你出行来冀州,没有半分是为了我吗?”</p>
申令祎一双圆眼微怔,看着谢允,忽然想起来自己第一次和他提和离的那日,他也是这般,仿佛游走在失控的边缘。</p>
申令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门外,见门开着,心方定了定,说道:“也有为了你的。”</p>
说完,她走到屋里的藤木案几上,拿过那个鼓鼓囊囊的包袱。</p>
举了举手里的雪氅,说道:“给你送的外袍,宣大冷,你每日穿上。”</p>
……</p>
烛火亮如流星,光晕落在两人身上。</p>
谢允那双幽深晦暗的眸子,渐渐焕发了一些光彩,他的眼睫闪动了下,突然问道:“你刚才说想我了,是吗?”</p>
申令祎眼睫轻颤了下,慢慢说道:“想了。”</p>
谢允伸开手里,怀里空阔,双眸凝视着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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