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栋哥，你，”张栋这随意而认真地一句话，震得李狗蛋魂不附体。</p>
他结结巴巴地，整个人都是懵懵的，“你，刚刚，说什么？”</p>
今天的天气不错，张天的办公室里没有开空调，窗外的自然风顺着打开的窗户吹进来。</p>
轻抚过李狗蛋的脸庞，拉不回他的神思，只是让他更加恍惚，</p>
楼下的嘈杂声此时好像也听不见了，忽远忽近的，他的脑海里只盘旋着那一句话。</p>
心脏激动地砰砰直跳，面上却像是傻了一样，呆愣着，只有眼珠僵硬的转动。</p>
“傻不傻？”张栋看他眼角还有些发红，恍恍惚惚的样子，失笑，“我说，你要是肯努力，到时候我带你去云城，咱们做大生意，听清楚了吗？”</p>
他声音不大，听在李狗蛋耳朵里只觉得振聋发聩。</p>
眼神机械地转向张天，看他脸上挂着和张栋一样的笑容，这才恍然觉得自己好像没有听错。</p>
感官随着这个念头回到自己的身体，李狗蛋抿着嘴，先是手指。</p>
再然后就是手臂，最后整个人都不可控制的颤抖着。</p>
“哥，你，你说真的？”</p>
饶是如此，他还是不敢相信，手掌紧张的在自己的大腿上摩挲。</p>
张栋无奈的摇了摇头，“真的，骗你干什么？”</p>
反复又确认了许多遍，每一次张栋都非常耐心的回答着。</p>
而每一次的答案都是肯定且确定，没有一丝犹豫。</p>
李狗蛋突的鼻子一酸，再也顾不得什么丢脸不丢脸，眼泪簌簌的就这么落了下来。</p>
“哥，”他带着哭腔的沙哑嗓子喊到，“谢谢你，真的谢谢你……”</p>
今天这一天，李狗蛋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句谢谢。</p>
可是到了这一刻，他发现除了这两个字，他竟是再也说不出什么。</p>
他一早来的时候就忐忑的很，虽然面上大大咧咧的看着没心没肺。</p>
可是看到一开始张栋没有认出自己，还有闫红叶对自己的防备，他又怎么可能真的无动于衷。</p>
他本来想着，人家能答应他给他找一个能够糊口的工作，他就感激不尽。</p>
毕竟，谁都不是做慈善的。</p>
张栋和自己说着是有一层小时候的情分在，可是这么多年不见不联系，再大的情分都得消磨殆尽。</p>
可是他没有，张栋对待自己还像是从前那样。</p>
或者说他比从前更稳重，如果说从前那种兄弟犯错他扛过来属于兄弟义气，那他现在俨然已经成了可以被人依靠的大山。</p>
自己富贵了不说，还想着拉扯他这个穷兄弟一把。</p>
李狗蛋一哭就有些停不下来，张栋看着别扭，拽了几张纸递过去，“我说李狗蛋，这么多年没见你怎么变得这么娘们唧唧的？”</p>
“快别哭了，这点儿事就要哭，以后有你哭的时候。”任谁都听得出他声音里的调侃，李狗蛋也不恼，接过纸巾拧了一下鼻子。</p>
他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才不甘心的反驳，“你不懂，我就是，太感动了。”</p>
张栋看他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的样子，有些好笑又有点儿不忍，面上却摆出一副嫌弃的模样。</p>
“行行行，我不懂。”又递了几张纸过去，“赶紧擦擦，一会儿就该上班了，你这样子出去别人还以为我们虐待员工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