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p>
曹操积攒浑身力气，猛的高举利剑。</p>
朗声道：</p>
“曾少年者，谁人不思征西？！”</p>
恢弘的声音在山谷口向里面传去。</p>
引得回声阵阵。</p>
剑身挥动，挽出一道剑花。</p>
那是年少指剑游侠之时，他最喜的招式之一。</p>
曹操再道：</p>
“官场沉浮，世人皆为逐利！”</p>
舞剑，如斩。</p>
狠厉的招式仿佛想要斩断世间一切不平。</p>
“悲也！！”</p>
“命也！！”</p>
曹操的声音陡然间拔高，仿佛用尽浑身力气。</p>
以剑指天，他何其不甘。</p>
但曹操却知道，纵使足智多谋如他，在许言面前也无力回天。</p>
唰！</p>
剑身收回，横于颈前。</p>
曹操深深看了一眼许言，用力抹去。</p>
绝决！！</p>
刘备两眼暴睁，他没想到身为官宦子弟，居然有自吻这种勇气。</p>
难得。</p>
关羽张飞两人依旧没有放松警惕。</p>
面对这种狡诈之人，不等到对方的血流尽，他们都不想有任何放松。</p>
当！</p>
剑身飞出，曹操抹颈的动作僵住。</p>
瞪大双眼的他喃喃道：“为……为何？”</p>
“这是为何？”</p>
来自许言的一击，关键时刻击飞他自杀的决心。</p>
这使得曹操根本想不明白对方的意图。</p>
心乱如麻的曹操，从未觉得世间还有如此变幻莫测的事情。</p>
刘备刚好接下落剑，他同样充满疑惑。</p>
关羽张飞两人对视一眼，从彼此的脸上看到不解。</p>
许言收戟而立，直言道：“自杀是解脱，而不是惩罚。”</p>
“无论你曹孟德还是谯郡曹家亦或夏侯家，皆是坐于朝堂之上压榨奴役百姓之恶人。”</p>
“如果让你这般轻松死去，那便是对被害到家破人亡穷苦百姓的不义。”</p>
“你曹孟德必留于世间，经历穷苦百姓从前遭受的千辛万苦。”</p>
“尝尽百般冷眼、世间极寒。”</p>
“且亲眼看到世家豪族崩塌之日，才有资格言死。”</p>
曹操心神俱震。</p>
刘备更为震颤，心中暗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才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p>
更不用说还要对方亲眼看见自己从前拥有的一切崩塌。</p>
乃至所有财富被剥夺，整个家族以及所有亲友全部被屠。</p>
这种惩罚绝对比死亡狠厉上一万万倍！</p>
许言回身，从战马上解下三个木盒，直接扔在地上。</p>
嘭！</p>
巨大的力道直接把木盒摔的粉碎，更把僵在原地的曹操带回现实。</p>
“……元……元让！！”</p>
曹操看到木屑之内滚出的头颅，顿时浑身巨颤。</p>
“妙才！”</p>
另外一个头颅他也识得，而地面上还有一个背向的头颅。</p>
两腿一软，曹操跌坐在地。</p>
他联想到那颗头颅是谁。</p>
无力的爬过去，泪水早已模糊曹操的视线。</p>
巨颤的双手缓缓捧起那颗被黑血沾染的头颅，凑到眼前细看。</p>
“子……子孝……”</p>
曹操再也忍不住，当场泪崩！</p>
向来心如磐石的他，如同黄豆般的眼泪往下猛掉。</p>
如同瀑布般，无论如何也忍不住。</p>
三个亲属的头颅同时出现，而且还都死不瞑目。</p>
这让他遭受世间最为沉重的打击。</p>
这三个族弟都是他从谯郡带出的绝对亲信。</p>
本来想带着他们建功立业，却不曾想倒在并州这种苦寒之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