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种畅想中，曹操几口便把整个红薯吃个干净。</p>
收拢思绪，他朝着许言看去。</p>
随后又看向马铃薯。</p>
许言再次递上一个，曹操依旧剥皮品尝。</p>
“唔！”</p>
“这个马铃薯的味道也不错。”</p>
两颗新奇的粮食下肚，曹操只觉得胃中饱胀。</p>
已经习惯饥饿的他，猛的吃两个硕大的粮食还有些不适应。</p>
“唉！”</p>
他叹气道：</p>
“从前，我还在想，什么时候能从这里逃出去。”</p>
“返回豫州重振其风。”</p>
“然而现在……呵呵……”</p>
他无奈苦笑道：</p>
“有许总督这样的人物在，天下所有世家怕是要经历一轮前所未有的劫难。”</p>
“我留于此间，反而是好事。”</p>
“不会遭受打土豪行动带来的覆灭。”</p>
“这或许就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p>
看向许言，曹操仔细观察对方的表情变化。</p>
想要找到哪怕极为细微的改变。</p>
然而，让他失望的是，许言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波动。</p>
更没有任何招揽他的意思。</p>
好似路过这个矿山视察一般，顺路来看他一眼。</p>
这种被忽略的感觉，让曹操感受到两人之间身份的巨大变化。</p>
从前不可一世的他，现在已经沦落为无人问津。</p>
而原本身在豫州的普通农庄人许言，现在却已是两州之牧。</p>
如此巨大的改变简直翻天覆地。</p>
让曹操心底万般酸涩。</p>
他甚至在思索，如果之前没有应答袁绍的要求，没有前往并州与许言为敌。</p>
是不是现在事情会是另外一个结果？</p>
不可能。</p>
曹操自己在心底否定自己。</p>
毕竟，许言的目标极其明确，那便是打倒天下所有的世家门阀。</p>
而他身为官宦之后，与许言从根本上就不是同路人。</p>
只有对立。</p>
观察许言，发现对方并不再开口。</p>
曹操一时间有些拿不定主意。</p>
到底对方会不会杀掉自己。</p>
惊慌从他心底浮现而起，刺激着他的情绪再次出现波动。</p>
许言不开口带出的沉默，让曹操的压力更大。</p>
仿佛肩膀上扛着一座看不见的大山，使得他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p>
细密的汗珠从脑门上滑落，已经被压到极致的曹操终于听到许言开口。</p>
“放心，我不会杀你。”</p>
许言起身直说道：</p>
“我还要你在此间继续品尝世间之苦。”</p>
“并且看着我许言带领并幽两州的穷苦百姓席卷天下。”</p>
“解救其他各州被压迫被奴役的汉民。”</p>
“随后带领我大汉以另外一种形态重振。”</p>
“向东南西北各个方向开拓。”</p>
“抵达你们不曾抵达的地方。”</p>
“并且全盘纳入到我汉人统治之下。”</p>
极其淡然的声音，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坚定。</p>
诉说完毕的许言不等曹操回话，背着手直接大步离去。</p>
僵在原地的曹操，脑海里还在回荡着许言诉说的话语。</p>
“另外一种形态……”</p>
“重振大汉……”</p>
“抵达遥远之地……”</p>
呢喃重复许言的话语，曹操目光望向离去的高大背影。</p>
有那么一瞬间，他多么希望自己能够和那个年轻人对调生命。</p>
他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够说出这般淡然，却带着冲天志向的话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