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p>
“来给你爸妈拜年。”</p>
“初一不是来拜过吗？”</p>
“就不能再拜啊？”</p>
“哪有光拜年的。”</p>
“这不，拜年是借口，想见你才是真理由。”</p>
“那可真不赶巧了，我正要去我大姨家呢？我爸妈一早就过去了。”</p>
“那不正好，带我去呗？”</p>
“干嘛要带你去啊？”</p>
“去给大姨拜年。”</p>
“谁允许你叫大姨的？那是我大姨。”</p>
“你大姨不……就是我大姨吗？”</p>
“呸！不要脸。”</p>
“跟你就是不要脸。”</p>
“不理你，我要走了。”</p>
“清灵，不想和我好好聊聊吗？”</p>
“不是天天都在聊吗？”</p>
“哪里有天天聊？好不容易有个寒假，我们不是应该待在一起吗？”</p>
“天天待在一起，不腻味吗/”</p>
“怎么会？都说恋爱中的男女恨不能日夜厮守，我们倒好，十几天才见过三次面儿。”</p>
“你是在怪我吗？”</p>
“不敢！就是想和你聊聊，你不觉得这半年来，我们之间像是出了什么问题吗？”</p>
“你还是在怪我！”</p>
“真没怪你。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聊聊，如果我们之间真出了什么问题，一起解决掉不好吗？”</p>
这句话令叶清灵沉默了，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如何回应。两个人就这样站在小区的院子里，任身边的行人走来走去，任时间凝固。</p>
“清灵，要不，我们去公园走走吧，站在这儿好像也不大合适。”</p>
叶清灵依旧沉默着，但是身体却被楚如白支配着前行了。</p>
楚如白牵着叶清灵的手，从人民路一直向东而行，走了许久，两人才来到人民广场。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就这样沉默地走着。楚如白能感受到叶清灵小手的冰冷，他尽力握紧，想将自己的体温全部传递过去，这或许是寒冬里唯一能为心爱的姑娘所做的事情了。</p>
他们在向阳的地方找了个长凳坐下，叶清灵还是不想说话。</p>
“清灵，说句话吧！你总这样沉默着，我有点害怕。”</p>
“如白，你觉得我们这样算情侣吗？”</p>
“为什么这么说？”</p>
“你看看路上行走的那些情侣，哪个不是朝夕相处的？”</p>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在高考前不就讨论过吗？而当初放弃报考上海的学校是你自己的决定，没有和我商量，通知书下来之后你才告诉我，不能朝夕相处，能怪我吗？”</p>
“那就是我的责任了？”</p>
“清灵，能不能不要这样聊天？”</p>
“那你想我怎样聊？是的，你的成绩好，考复旦当然没有问题。高考那年，我家里出了事情，才导致我的成绩下滑，你以为我想这样吗？”</p>
“为什么你没告诉我？那年我还问过你原因，原本你的成绩比我好，按老师给你的预估，复旦是肯定不会有问题的。”</p>
“告诉你又能怎样？你能放弃到手的复旦通知书和我一起去武汉吗？”</p>
“只要你说，我肯定愿意！”</p>
“算了吧！我可不想等毕业的时候你埋怨我拖你后腿。”</p>
“为什么要这么想我？我在你心目就是这样一个人吗？”</p>
“都过去了，我不想再提了。”</p>
“清灵，告诉我，你对我态度的改变是不是因为这件事情。”</p>
“我对你的态度从来就没变过。”</p>
“不！是你不愿意承认而已。就在昨天，何志彬来找我，他跟说，郑雨和我现在面对的情况一样，卢佩姗也是对他不冷不热。何志彬跟我说，让我多理解你，毕竟你是女生，女生期待的爱情就是朝夕相对，他还说，异地恋对于女生来说很不公平，男生可以独自面对所有的事情，但是女生不行，你们生来就需要男生的呵护，特别是当你们的生理周期出现时，更加需要男生的陪伴，而这一点，我的确没有做到。昨天晚上我在劝导卢佩姗的同时，也在自我检讨，是，我对你的关心还远远不够。但是，清灵，我是爱你的，这一点你应该早就知道。楚如白不会变，无论何时何地都是如此。”</p>
“我知道你不会变，可是，我觉得很累。很多时候，当我需要一个拥抱的时候，却只能得到一个遥远的声音，那种心情特别糟糕，我不想再这样下去。”</p>
“不想再这样下去？清灵，你该不会……该不会是想和我分手吧？”</p>
“你觉得我们这样下去，还会有结果吗？”</p>
“怎么不会有？再有一年半我们就毕业了，毕业后我马上回湖北联系单位，留在武汉还是回到襄樊，我都听你的。”</p>
“一年半！听起来总觉得很久远。”</p>
“不会久远，很快就会过去的。相信我，清灵，我爱你，我们的未来也一定会很幸福！”</p>
“真的吗？”</p>
“相信我！”</p>
“可我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你！”</p>
“相信我，清灵！”</p>
楚如白把叶清灵揽在了胸前，叶清灵没有拒绝，很温顺地把头靠在了楚如白胸口上，那天的阳光很好，温暖、明亮，叶清灵觉得像是他们的爱情，她希望这样的阳光永远都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