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都不是姜无渊相信裴枫背叛夜枭的理由。</p>
唯一的理由是——裴枫是个骄傲的人。</p>
这样骄傲的人肯放下身段来找自己的死对头寻求合作，并拿出足够诱人的筹码，是一件十分不容易的事。</p>
况且，除了杀裴枫这件事被意外延后，姜无渊想了很久，也没想到答应跟裴枫合作的坏处。</p>
就算，裴枫真的是来钓鱼执法的，那又能怎样呢？</p>
他想覆灭夜枭的心还不够真诚吗，值得裴枫亲自跑来龙国一趟当着他的面确认一遍？</p>
真当大家都没事儿干咋的。</p>
不过为了防止真的计划暴露，凯斯特这个人，得死。</p>
杀一个十恶不赦的夜枭之人，姜无渊没有半点儿心理负担。</p>
“别动他。”裴枫看出姜无渊的打算，走过去挡在凯斯特身前，“他是我的人。”</p>
是我的人，而不是夜枭的人。</p>
姜无渊听出他的弦外之意，但眼底的杀气却并未有丝毫收敛：“你如何保证？”</p>
“圣子，我可以以死明志...........”</p>
“闭嘴！”裴枫打断凯斯特的话，直视姜无渊的眼睛，“事成之后你甚至不需要给我任何好处，但，凯斯特必须活着。”</p>
凯斯特张张嘴，最后又无言的闭上。</p>
姜无渊持剑的手顿了顿，杀气中带着些狐疑的目光落在两人之间。</p>
不会吧？凯斯特看起来长着一张七老八十的脸，裴枫能看上？</p>
不合时宜的，姜无渊脑中蹦出这么一个奇怪的想法。</p>
但是转头想到裴枫的性格，姜无渊又沉默了。</p>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就挺新奇。</p>
“...我很想说大概不是你想的那样。”也许是姜无渊眼中复杂的神色太明显，竟然让裴枫觉得有些好笑，“亲人而已。”</p>
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剩下的，最后一个亲人。</p>
可惜，姜无渊并未心软，他很清楚自己什么时候可以心软，什么时候不能。</p>
“立誓吧。”凯斯特的空间能力或许会成为很好的助力，如果不是怕凯斯特泄密，姜无渊也不会想要立刻对凯斯特出手，“用裴枫的命和你自己的命立誓。”</p>
拥有天道存在的世界，立誓是有很强的约束作用的。</p>
正常情况下，越是修为高深的人就越不会选择无缘无故的立誓，因为如果事情不小心发生但并非是他本意的情况下，天道依旧会降下惩罚。</p>
天打五雷轰，可不是一句戏言。</p>
凯斯特闻言面色有些扭曲。</p>
他可以用自己的命立誓，但是他怎么能用...........</p>
“照他说的做。”裴枫的声音淡淡传来。</p>
他甚至并未回头。</p>
凯斯特抿起嘴唇，半晌，抬起三根手指对着天空：“...我，凯斯特·怀特，在今日以...裴枫和凯斯特·怀特的性命对天道起誓——绝不会透露丝毫关于姜无渊和裴枫两人所密谋之事，如有违反，裴枫和凯斯特·怀特皆...........暴毙于顷刻。”</p>
轰隆——</p>
浓浓的夜色下，一道惊雷划破天空。</p>
凯斯特收回手，一言不发的站在裴枫身后。</p>
“满意了吗，我的合作伙伴。”裴枫对姜无渊笑了笑，只是这笑意丝毫不达眼底。</p>
姜无渊扫了两人一眼，没有回答。</p>
他将通讯器收好，破开空间离开了这片隐秘的山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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