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感觉脑子有点蒙，对于柳明烟的印象，一直都是机敏且极有城府。</p>
然而，这一切都在柳明烟这一拜后，荡然无存。</p>
若是她之前那些行为并非刻意伪装……</p>
李牧细细回想起之前的柳明烟，时而妩媚，风情万种，时而娇羞，懵懂青涩。</p>
看向李牧的眼神，时刻带着倾慕与爱意。</p>
李牧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白花，女人对自己有没有意思，多少还是看得出来的。</p>
尤其是柳明烟这种，明目张胆的。</p>
“柳小姐之后有什么打算。”</p>
李牧开口，原本心中打好的腹稿，随即全都推翻。</p>
原本李牧是打算与柳明烟合作。</p>
在得知了商家的事情后，莫名想将这股势力，抓在自己手里。</p>
也不知是不是穿越前穷怕了……</p>
然而，如今这般情况，两家合作，当然不如变成一家人的好。</p>
扶着柳明烟坐回桌案旁，看向她的眼神也越发柔和。</p>
“殿下与小女子有恩，直唤小女子烟儿便是。”</p>
柳明烟语气平淡，嘴角虽是带笑，但这笑容却少了些生气，</p>
“打算……”</p>
柳明烟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开口道，</p>
“小女子想与殿下一同回都城，不知殿下口否应允。”</p>
柳明烟似是变了一个人，好像对一切都不甚在意，说话言辞，便也没了往日的顾虑。</p>
李牧隐约能理解她这突然的转变，任谁发现，自己近十年的打拼，不过是个笑话，都不会比如今的柳明烟好到哪去。</p>
柳明烟还能像这般平静，已然可见她的心性。</p>
李牧颔首，又问道：</p>
“那回到都城后呢？”</p>
闻言，柳明烟转头看向李牧，眼中闪过一抹期许，淡淡笑道：</p>
“若是殿下愿意，小女子便搬去殿下府上，打杂挑水，浆洗砍柴，有一口饭，有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小女子便满足了。”</p>
「我去，我是不是闯祸了……」</p>
李牧微微蹙眉，暗道柳明烟怎么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旋即，便听柳明烟接着说道，</p>
“若是殿下无意，也许嫁入东宫，也许…是一座孤坟。”</p>
“小姐！你在说什么……”</p>
听到这话，元宝再也坐不住，起身扑到柳明烟的身前。</p>
柳明烟低头看了元宝一眼，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开口道：</p>
“从今往后，商家与我无再无瓜葛。”</p>
“小姐，小姐。”元宝眼露惊慌，随后目光看向李牧，急声道，</p>
“殿下，小姐，小姐她这是怎么了。”</p>
「怎么了？觉得斗不过，反抗也是徒劳，自暴自弃了呗。」</p>
李牧也是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个样子。</p>
柳明烟自幼离家，为的就是摆脱家族掌控，不想成为家族攀附权贵的器物。</p>
然而，这些年顺风顺水，本以为是自己打拼的功劳。</p>
到头来，却发现自己走的，只是别人铺好的路。</p>
一时间，李牧竟觉得自己和柳明烟，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p>
他如今走的路，是否也是幕后人之铺好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