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甚至STN的高层都对您施压。”</p>
“不过您依然不打算放弃，尽管实验室得到了审批，您还是觉得有问题，可是不曝光，就没有办法让警局介入深度调查。”</p>
“因为非法人体实验而失去亲人的家庭求助无果，只能找到您，没有办法，我们必须铤而走险。”</p>
明明是姜黎一直在说话，盛予骄却止不住地喝水，杯里的咖啡很快只剩一个底。</p>
“计划是您亲自去实验室探访，您说如果真的有问题，那里的工作人员强烈阻止，哪怕跟您发生冲突也好，这样才能把事情搞大。”</p>
“这不是新闻人的职责，某种程度上还破坏了规定，我提出我去做，但您告诉我，只有您受伤，单凛才会有所动作。”</p>
“这是我目前了解的，其余我还在查。”</p>
姜黎停止讲述。</p>
“你之前提过，我的婚戒，又是怎么回事。”</p>
“……对不起师父，我当时是为了能让你见我，才说了戒指的问题，因为从我进STN后，印象里您一直都是戴着婚戒的，但也是那天——临去那家研究所之前，您手上已经把它摘了。”</p>
“就这些？”</p>
盛予骄看向他，发觉姜黎也在盯着自己瞅，不由得扯了扯嘴角：</p>
“先不说你这些话的真实度，起码对于我现在想了解的事情来说，是远远不够的，你的底牌有点太弱了。”</p>
“我还在查……”</p>
“人人都能查，我为什么不去找一个私家侦探，姜黎？”</p>
盛予骄起身，徐徐抬脚移动过去。</p>
“师父，您也是Alpha，应该能闻到自己儿子的味道，他对我的占有欲有多强，您能感受到。”</p>
“so？”</p>
盛予骄绕过他，走到门前，一下一下拧着锁头玩。</p>
“您还希望我说得更清楚些吗？这样的频率，如果赶上我的……我不觉得你儿子有什么自制力，到时候万一搞出什么未婚先孕的丑闻就不好看了。”</p>
面对他话语中明晃晃的威胁，盛予骄没说话，他便接着道：</p>
“对有婚约的青梅竹马始乱终弃，要是他敢跟别人结婚，我都可以大着肚子去审判庭起诉你们单家违反Omega保护法。”</p>
“你果然是很有意思。”</p>
最后一次的旋动没有落锁，盛予骄转身来到他身边。</p>
“师父过誉，我只是为了自己在拼命而已。”姜黎垂眸，“或许您忘记了，我曾经跟您说过，当我在姜家出生、检验出Omega的那一刻，我这一辈子的价值，就是作为联姻工具嫁出去。”</p>
“一旦姜家需要，姜中臣就会毫不犹豫地把我送给别人。”</p>
“更何况我现在都算不上姜家人，这最后一点利用价值都失去了，我一定不会放弃的。”</p>
盛予骄胳膊搭在他椅子靠背处，看不到也能猜想出来他倔强的神情，便说道：</p>
“这世上不是你想要什么就能如愿的，总要舍弃一些东西，比如——”</p>
他指了指办公桌对面他的那把软椅。</p>
姜黎抬头看过去，听到他在自己耳边启唇：</p>
“现在给你两个选择，面前这把椅子想不想坐？”</p>
“想。”</p>
听他问道，姜黎分毫不掩饰自己目光中的野心勃勃，回答地很干脆。</p>
“但前提是离开单凭寒。”</p>
不得不说，姜黎此刻心中是有些动摇的，飞快地眨眨眼仰头望向盛予骄：</p>
“第二个呢？”</p>
“马上辞职，你明天就能跟单凭寒结婚，给我生个大胖孙——名正言顺的单家孙。”</p>
姜黎沉默了。</p>
“够意思吧，这两个选择对你来说都没什么坏处，考虑考虑，尽快给我个答复，你应该比我更着急。”</p>
盛予骄说着便准备出去，手搭在把手上刚一拽门，没想到眼前竟然出现了意想不到的面孔。</p>
由于帘子遮住玻璃，谁都没有注意到有人来。</p>
单凭寒抬起的手掌停在半空，应当上一步是要敲门。</p>
“爸，父亲让我来接您。”</p>
两人身高差不了多少，几近对视。</p>
盛予骄的惊讶程度其实不亚于身后的姜黎。</p>
Omega慌张起身。</p>
“哦哦，好，没什么事了，现在走吧。”</p>
单凭寒当即闪身，给他让开路。</p>
见盛予骄背影渐行渐远，姜黎才追出来握住男人的手指。</p>
眼神可怜得像个受气的小媳妇。</p>
单凭寒没有言语，只是伸出手将他鬓边的碎发掖在耳后，指尖不经意蹭过他的脸，就很快放下来，跟随上盛予骄的步伐离开。</p>
STN公司大门外，盛予骄上了他的车。</p>
“你周一怎么有时间了？”</p>
盛予骄尽可能操着驾轻就熟的语气同他说话。</p>
“休班。”</p>
不咸不淡，没什么情绪。</p>
倒是像盛予骄对以前单凛的印象。</p>
可老二又长得实在跟自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p>
想必是太过敏锐，单凭寒感觉到盛予骄的视线，不由得瞟了过去：</p>
“怎么了，爸？”</p>
“儿子。”</p>
“嗯。”</p>
“真的非他不可吗？”</p>
盛予骄胸前微微起伏，叹了一口气。</p>
“爸，您以前比我更喜欢小黎，他没什么不好。”</p>
“好，好，我明白了，”盛予骄点点头：“但作为父亲，我还得提醒你一句，爱情，乃至婚姻，永远需要两个人共同的坚持，要是任何一方退缩，就等于崩塌。”</p>
单凭寒顿了一下，抿唇：</p>
“您恢复得很好，越来越和从前没有距离了。”</p>
“从前？你这是什么意思？”</p>
“我希望你帮帮我，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