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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我没看错人，还算识时务。”</p>
一间幽暗的地下室，有人把姜黎眼上蒙的黑布条解了下来，他一抬眼皮，看到的便是背对着自己坐在沙发的人，指间夹着一根雪茄，手腕搭在木质扶手上，白色的烟雾往上飘。</p>
姜黎腹部起伏，缓慢地深呼吸两下，才开口：</p>
“蔡公，您找晚辈有事，通知一声就好了，何必还劳神费力地让人亲自去接呢。”</p>
他上了车，就被半挟持着给梁闻语发了条消息，告诉他自己会晚点回去，叫他别担心，然后就被收走了手机蒙上双眼。</p>
虽然心里打鼓，但他还是上了车，毕竟没有抵抗的可能，软的不吃自然有硬的来，何况蔡党的人也能做出当街绑架的事。</p>
他只不过第一次无人陪同出门，就被盯上，很难不相信公寓附近已然全部是眼线。</p>
姜黎转了转眼珠，迈步上前。</p>
蔡子晋掐着手里的烟，闭目养神，另一条胳膊搭在腿上，指腹在膝头一点一点。</p>
“蔡公，您有事，不妨直接说给我听听？”</p>
姜黎蹲下身，极其谦卑的状态，微微一笑。</p>
“哦？现如今，要没事的话……都不能找你来跟我聊聊天了？”</p>
“怎么会呢，”姜黎见他睁开眼，回答道：“这些日子我哪里敢出门，蓬头垢面的。”</p>
“瞧着的确是胖了不少。”</p>
蔡子晋把搁在膝盖的手抬起来，逗狗一样在他脸颊上碰了碰。</p>
姜黎垂下眼，压制住心里冉冉升起的愠气。</p>
“不把模样打扮好，怎么重新上镜啊。”</p>
闻声，Omega忍不住仰头看向他：</p>
“蔡公的意思，是能让我回到STN了吗？”</p>
“只要你听话，自然不是问题。”</p>
“我一直很听话呀。”</p>
“是么？”</p>
蔡子晋两指使劲了些力气，在他下巴上掐出两点红痕，又缓缓俯下身子看向他：</p>
“那你又如何会落到这样的境地，嗯？”</p>
说来可笑，姜黎被停职调查，就是面前这人一手造成的，现在他却想要“高抬贵手”便轻轻放过。</p>
还需要自己感恩戴德吗？</p>
“晚辈洗耳恭听，能得您教诲感激不尽。”</p>
“听说你手底下存了不少东西？是替我存着么？”</p>
这便是在提蔡浩肇事逃逸的证据了。</p>
姜黎喉结滚了滚，倒吸一口气：</p>
“都是下面人不慎重，偶然撞见，不知道跟您有关，我已经让他们压下来了，不会传出去的。”</p>
“这就是我要教你的第一个道理，信别人不如信自己，把东西握在自个手里才能安稳。”</p>
姜黎目光闪烁，蔡子晋便继续火上浇油：</p>
“你还不知道吧，今儿个STN的薛岩去了荣山庄园，想把盛予骄再次请出来镇场子，到时候，电视台还能有你的容身之处吗？”</p>
“你把他当师父，报恩报答，把自己都送出去，又有什么用？你觉得他是向着儿子还是向着你一个外人？”</p>
听他这样说，姜黎只能陷入沉默。</p>
这地方相当安静，他听得见自己的呼吸声与心跳的动静，不太平和。</p>
“可是蔡少爷那件事，底片在茜姐手上，就算我能销毁掉一部分，也无法避免她万一有邀功的心，直接拿给盛予骄怎么办？”</p>
“这不需要你担心，我自然会叫人处理干净。”</p>
蔡子晋吸了口烟。</p>
“像之前那样吗？”</p>
面对姜黎的疑惑，蔡子晋低头把烟圈吐在他脸上。</p>
“杀人不见血，才是真本事，”他勾唇笑道：“我说你总是盯着单二做什么，他不就是脸长得好点，占了个年轻力壮而已，他能给你的，我能，他给不了的，我也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