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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他接到郑柔意料之外的电话，没想到卢薇说要帮他推荐竟是认真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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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真联系了个小有名气的二线女歌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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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没到谈价格的阶段，虽然有卢薇的介绍，但对方还是要求先听小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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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是卢薇介绍的人，那么相当于卢薇作保，值得信赖，应该干不出听了小样就将歌曲据为已有的事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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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有考虑过自已唱小样，但自知之明告诉他这样很可能错过这个宝贵的机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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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是请个高手来唱，尽可能的把这首歌的韵味展现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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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思来想去，信得过的，又有能力的，又请得起的，还真就只有钟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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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乏味》本就是钟蕾的歌，现在让他来唱小样，再卖给别人，着实有些过于恶劣，太对不住钟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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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有点于心不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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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小样的事情不能再拖，迟恐生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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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错过这个村，将来未必还有这个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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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陈锋还在犹豫时，钟蕾竟主动下来打招呼，他下意识顺嘴便提了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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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就是顺嘴一提，没指望钟蕾会答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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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蕾的反应也如他所料，沉默和思索了很久，迟迟没给答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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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见他既然为难，倒也不再强求，大不了去音乐学院找个学生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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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定的风险，但想发财哪能不承担风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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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打算收回提议，“是我冒昧了，那就算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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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的，我唱，不要你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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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蕾突然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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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还没反应过来，“没事，我知道你不喜欢这首歌……啊？你说什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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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蕾：“我说，我可以帮你唱小样，不收你钱。但你得给我两天时间，我大约还需要调整一下心态，才能更完美的抓住这首歌里的情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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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连连摆手，“不收钱怎么能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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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不收就真不收，没和你客套。好了我先去练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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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就又要上楼，陈锋在后面大声道：“等一下，我歌词还没给你，不然我再带你唱两次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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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蕾回头，“不用，我听一次就记住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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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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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蕾关上了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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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陈锋直挠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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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事情谈成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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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钟蕾回到房间里，轻轻合上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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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头望着天花板，目光有些呆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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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奇怪，明明只是放弃一首本就不属于自已的歌而已，为什么心里会有刺痛的感觉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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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会觉得陈锋对我不公平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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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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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是他的东西，他要怎么处置，当然是他的自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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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就没有权利去干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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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一开始，也曾经打算过卖给我吧，不然他没必要唱给我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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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自已错过了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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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钟蕾真在房间里练了一整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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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去找陈锋要后面的歌词和谱了，而是只翻来覆去的唱着前半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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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半段的确很压抑，当他的情绪代入得越深，内心世界受到的冲击就越强烈，情感下潜得就越底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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