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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接连几个问题砸出去，让钟蕾沉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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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个问题，都如抽打灵魂的鞭了，抽在他的心窝里，既痛又深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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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如锋利的长剑，不断凿开伪装，狠狠刺痛着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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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蕾深吸口气，低沉道：“你真这样认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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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摇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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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在我听到你练歌时，就已经这么觉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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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认可，但现在我的确拿不出二十万。还有，就算我买了你的歌，也没办法做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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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想了想，“你来唱，我们自已做，只做单曲。然后拿到平台上去发布，走付费下载的路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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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蕾直摇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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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现实。现在的听众只免费听歌，付费习惯还没有培养出来。除非是忠实铁杆，否则很少有人会付费下载。就连知名艺人出新歌都得会员免费，更何况还是一个纯新人出的单曲，没人会给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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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摇头，“别人不行，不代表你不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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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上，在五年之后，《乏味》作为钟蕾的出道作，正是他自已录制了，发到平台上，并迅速的形成病毒式传播，短时间内红遍大江南北，才让他迅速蜕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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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那时候很多人还觉得他只是个昙花一现的网络歌手，没人料到他其实是厚积薄发，一入风云便化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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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红起来之前，钟蕾自已也没想那么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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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时只是不甘心，豁出去全力做最后的抗争，最终成功了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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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陈锋又把这个时间提前了几年，他还没经历那么多，还没到彻底山穷水尽的一步，自然多了些投鼠忌器的顾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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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钟蕾又茫然的问：“你到底是有多相信我的实力？你有听我唱过一次完整的歌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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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顿时警觉，差点就要露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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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索性神秘一笑，指了指自已的脑袋，“直觉。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最好的答案。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结果？大不了我们也用免费模式，按流量分成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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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量分成的比例很低很低，你不可能靠这个赚回二十万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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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蕾认真思考片刻陈锋提议的可行性，最终说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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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倒是洒脱的摇头，“名气就是钱。我给你唱，这首歌的著作权还是我的。不管平台分成比例再低，只要歌红了，有了足够响亮的名气。我下次卖歌，就不是二十万的价了。回头不管是你又或者是其他人，想用这首歌做商演，又或者在任何媒介上表演，还得给我付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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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卖给陈黎的话，著作权都不是我的了。我都无法确定他是否会给我署名，后续的诸多收入也没我的份。我让你唱，考虑的其实更长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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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说服钟蕾放下芥蒂，陈锋给自已找了一万个理由来说服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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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信了，“这才是你真正的打算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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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笑道：“你要这么理解那也可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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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妥之后，二人即刻行动，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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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不是很懂具体的环节，就让他来盘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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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蕾算了算账，“我只有五万的存款。但接下来大约还需要花超过十万找人编曲，光只是吉他伴奏肯定不够的。然后伴奏制作与录音棚的母带灌录大约也需要花十万左右。拢共需要二十万打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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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打断了他，“编曲不用了，我都完成了，我这边有完整的曲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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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钟蕾傻了眼，“一共多少种乐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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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开始掰指头，“吉他、贝斯、架了鼓、钢琴、编钟、风琴、口琴……十二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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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倒吸凉气的声音在房间里此起彼伏，钟蕾用无比狐疑的眼神上下打量陈锋，以确定他不是在扯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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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你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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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恬不知耻的点头，“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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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不是什么音乐世家出来的二代，以前从没学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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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反问，“我又何必和你吹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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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蕾别过脸去，“我服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