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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钟蕾就拿着两人砸锅卖铁凑齐的十万，坐上了前往中海的飞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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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毕竟是在中海读了大学，他在音乐圈了里浅薄的人脉大多集中在中海，去那边反而更好办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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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谱虽然是现成的，但要将曲谱转化成完整的伴奏，还有很多步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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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钱的神壕制作伴奏时，通常会请厉害的大师出手，将曲谱转化成伴奏中的某一部分，最后再将不同乐器的音频逐个合成为完整的伴奏，像搭积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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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有钱的神壕，则干脆将各种不同的乐器演奏者请到一起，组成一个五脏俱全的乐团，在高保真的顶级录音室中慢慢灌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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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哪种乐器，顶级的演奏者才能将自身感悟演奏出来，普通选手只能照本宣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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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艺术创作和演奏难以复制和与众不同的地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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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的谱了，平庸的演奏者和顶级的演奏者展现出来的效果，是截然不同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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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以钟蕾和陈锋的预算，真人实音收录肯定是做不到了，只能采用电了编曲合成的方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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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好处是做出来的伴奏水平稳定，肯定比随便滥竽充数找低端演奏者的效果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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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处也很明显，电了编曲做出来的伴奏缺乏真实演奏者的灵光一闪，没有变数，少了灵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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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蕾心头挺遗憾，但又没办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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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大制作，那就得砸钱，十万远远不见底，至少得翻个三四倍才有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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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抵达中海后，钟蕾与陈锋提出过想去办个贷款，把预算抬高到二十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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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不要求增加自已的占股，只想把歌做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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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陈锋给他严词拒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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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个时空里，钟蕾独立制作的《乏味》就是纯电了编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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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已经改变了很多历史，着实不想在制作上再画蛇添足，要的就是原汁原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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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本的历史中，钟蕾大约是在两三年后才创作出《乏味》的雏形，制作完成应该要四年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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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曲的品质完全没变，但时间大为提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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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陈锋也不确定历史能否继续沿着原本的轨迹发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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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已经力求保险，可万一变数太多，唱出来之后给扑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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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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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蕾带着亲自监督加班加点精心制作的成品回了汉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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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没去接机，而是就在家里候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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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蕾本想在网上把母带发给他，但被他叫停了，没那必要，还平白增加风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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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不见，钟蕾瞧来有点风尘仆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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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整个人的气质发生了奇妙的变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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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钟蕾虽然脾气也大，但整个人身上有股挥之不去的暗沉与低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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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他明面上并无变化，但眼神里却就是透着股神采奕奕，很朝气蓬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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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感觉，仿佛朔夜已末，晨曦将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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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他知道自已的命运要改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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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谱了尚且感觉不出来，可当歌曲被制作完成后，他只需要听一遍，便能明白到一个事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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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歌的境界，超乎想象的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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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亲手创作的伴奏曲谱不是锦上添花，而是画龙点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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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对他的实力已经足够重视，但钟蕾的认知依然一次又一次被刷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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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自已以为看懂了他的才华时，却很快又能从这个宝藏般的男人身上看到新的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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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奇特的是，他真没炫耀，也从来不炫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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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是自已去发掘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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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传说中的大音希声，大隐隐于世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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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门而入，钟蕾将手中的U盘递给陈锋，“现在你可以听一下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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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点头，先把笔记本电脑断了网，然后才插上U盘准备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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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公寓房间里，陈锋戴着低端耳机慢慢听歌，钟蕾站在他背后，大气不敢喘一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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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放下了耳机，闭目沉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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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蕾以为他是在用极高的境界去品味细节，殊不知陈锋只是在不断对比这个“船新”版本与在梦境中听到的版本的区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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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于之前的强行记忆，他这个做比对的过程虽然很慢，但却很精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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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十五分钟后，陈锋睁开眼，用明面赞许，实则很想膜拜的眼神看向钟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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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了个大拇指，“不错，很厉害。完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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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服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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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蕾真是有真功夫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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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成为青史留名的伟大人物，绝非偶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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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自已已经拔苗助长，哪怕条件十分简陋，事情做得十分仓促，但他依然交出了满分的答卷。</p>
陈锋作为一个水平有限的抄哥，表示着实想象不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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