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p>
苏牧经历过一次。</p>
他怕死，就不会断岳面对万千妖族孤身断后。</p>
他怕死，就不会选择以妖血锻体。</p>
聂海的威胁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苏牧的眼神很坚定，没有退却。</p>
面对万千妖族，苏牧都不曾退却一步。何况仅有一个聂海，怎么能够让苏牧退却？</p>
“我死过无数次了。”</p>
苏牧的声音如同恶鬼的低吼，他是从鬼门关逃回来的人，再死一次又能如何？</p>
森冷的声音将白梦雪带回了数月之前。那时候，苏牧死里逃生在悬剑宗休养。白梦雪讲述着三年的思念，苏牧也讲述着在断岳的生死险境。而苏牧时常重复一句话——我死过无数次了。</p>
人只有一条命，死了就没了。</p>
要是说苏牧从断岳归来，死里逃生算是死过一次。</p>
死过无数次，又该如何理解？</p>
所有人只当苏牧经历了太多的生死存亡，神智错乱。白梦雪也是这么以为。可今日，苏牧依旧说——我死过无数次了。</p>
白梦雪露出沉思的神情，细细思索。</p>
死过无数次的人还怕死吗？</p>
死过一次，就会变成鬼。</p>
死过无数次，会变成什么？牛头马面，黑白无常，还是地府的阎王爷？</p>
苏牧走上前，旁若无人地扶起言灿和南客。好在聂海不敢下死手，两人都只是受了些伤势，模样看着很狼狈。</p>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p>
苏牧忍了悬剑宗的背弃，忍了白梦雪的背弃，今日的事也可以忍。</p>
他不会傻到很有骨气地为了一个交代，和聂海死战到底。有勇气和有勇无谋是两码事。</p>
“走。”苏牧说道。</p>
苏牧扶着两人朝着宁府外走去，像是落魄的丧家之犬。</p>
宁无忌见着这一幕，嘴角的笑意更浓，眸中的阴鸷更浓郁。</p>
“这就想走？我宁家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p>
嗖！</p>
缭绕着漆黑火焰的掌刀在空中一分为三，袭向三人的后背。</p>
这一掌都会让三人重伤，尤其是最弱的苏牧，只会落得个命悬一线的下场。</p>
谁也没想到宁无忌会突然袭击，白梦雪想要阻止，抬手间掌刀已经在她眼前掠过。</p>
除了白梦雪没人阻止，书院没落了，死几个弟子算什么？</p>
“真是卑鄙的家伙。”</p>
一阵青铃声回荡在宁府之中，无形的力量再度掌控了这片空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