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里的那个女生向李洵请示着下一步的指示。</p>
注视着小孩那双澄澈童真的眼睛，李洵的心底动摇，“带他去我办公室，给他喝点水吃点东西，我一会过去。”</p>
组员离去后，陈洲还逗留在审讯室里边。</p>
李洵拿起钥匙，发力的时候手臂传来一阵迟缓的钝痛，她不动声响，眉头却还是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p>
“你的手。”</p>
陈洲挽住她的手，李洵手心里传来的热度滚烫，是男人特有的体温。</p>
李洵的睫毛扑簌了几下，她也顾不上手上的痛，只想将手赶快从面前男人的手里抽出来。</p>
僵持不下，陈洲强压心里的情绪，他抓了好一会儿才放手。</p>
这场无声的争执最后以陈洲的示弱宣告结束。</p>
李洵额头沁出了两滴冷汗。</p>
她对于陈洲的行为并不感到意外，毕竟针锋相对的刺猬，就是李洵对于两人的定义。</p>
如果别人让她感觉到痛，陈洲只会让她更痛。</p>
比如此刻她被他握得痛到有些发麻的手臂，李洵咬了咬牙，“你很闲吗陈洲？”</p>
陈洲感受到她冰冷又漠然的视线，他的心被刺痛了。</p>
那一双眼睛，少女的内心萌动和青涩的晦意荡然全无，再不像从前。</p>
“李洵。”</p>
抬脚欲离开的女人脚步一顿，停了下来。</p>
光线打在她身上，陈洲是背光的，而光亮照着的地方，是李洵微微回头的，被光影勾勒的模糊侧脸。</p>
男人的绷紧了上颚，由于用力，颈侧的青筋暴起，隐忍又窒息的心脏坠疼起来。</p>
“李洵，你真的很狠心。”</p>
女人捏紧拳头，沉默着，忽然疏离一笑，“错了，陈洲。”</p>
“我们，都很狠心。”</p>
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副局面。</p>
李洵离开了审讯室，压抑的氛围，窒息又难受，她只想逃离。</p>
*</p>
安静的室内只残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幽暗葡萄酒味，涩涩的，是李洵费洛蒙的味道。</p>
尽管她向来控制的很好，但陈洲很熟悉这个味道。</p>
男人吸了吸鼻子，嗅着空气中浅淡却又令他倍感馥郁的气味。</p>
他无声叹了口气，后背卸力靠在灰白的墙上，头微微仰起，抵在上边，无措的像个迷失回家方向的孩童。</p>
我们...都很狠心.......</p>
脑海里响起她说的这句话，陈洲脱力般沿着墙壁缓缓下滑，原本意气风发的眉宇间染上难缠的落寞之意。</p>
“错的明明是你，李洵。”</p>
“狠心的从来是你。”</p>
男人小声地喃喃，在无人之处悄悄控诉着李洵的罪行。</p>
走廊外响起一串脚步声。</p>
陈洲站起身来，收敛好情绪后，他恢复了与平日无异的模样。</p>
“叩叩——”</p>
审讯室的门被敲响，门口站着他们组里的一个队员，他的手上抱着一叠文件。</p>
“队长，核验结果出来了，那头棕熊跟年前失踪的那位行政高层男性的DNA样本呈现高度重合。”</p>
陈洲瞬间精神抖擞起来，之前一直解不开的谜团渐渐似乎开始显露出迹象。</p>
失踪的棕熊，会不会和湾鳄一样，也和实验楼有关系？</p>
这么想着，陈洲传了则快讯给许驰安，熊队既然派许驰安在和那边接触，那么许驰安自然会比较了解。</p>
*</p>
关押室。</p>
那头受了重伤的棕熊匍匐在地上，嘴边的毛发洇出呈现干涸凝结的红黑血块。</p>
李洵拉着小男孩，往关押室走去。</p>
她答应带他来看，不过小男孩不能进去里边，只能站在外边看。</p>
刚松开那只小手，小孩就冲了过去，整个人贴在用特殊材料制作而成的高硬度防爆玻璃上，小声地喊着。</p>
“爸爸...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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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晚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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