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傻子吗？”</p>
说着池运像是讲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肩膀笑得一抖一抖。</p>
“她不会知道真相的，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消失。”</p>
许驰安被释放后脖子上戴着的压制天赋和潜能的颈环也被摘了下来，他眼眸亮起金色，掌心燃起一簇火苗。</p>
“死人才不会讲话。”</p>
池运依旧将脸靠在那个探监专用的阔口上，对于疾速袭来的那只带着烈焰的手丝毫不惧。</p>
“杀了我，以她那个身体状况，也活不了多久。”</p>
许驰安出击的那只手臂戛然而止。</p>
金色的火焰悬停在池运的眼睛正前方，下一秒便熄灭。</p>
“你说什么？”</p>
他几乎是极其艰难地从口中蹦出这几个字眼。</p>
许驰安过于沉浸和专注。</p>
以至于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某处错乱不稳的呼吸声。</p>
*</p>
乔意礼和季昀之到达警署局的时候，天色已近晚霞。</p>
外部人员进来一般是要通过层层上报，得到应允才能被批准入内的。</p>
门口守着的警官抬臂拦住了欲进去的乔意礼，但在看见少女身后站着的男人后，他立刻将横着的手臂撤了下来。</p>
季昀之微微颔首，守在门口的几个狱警齐齐唤了声“会长好”后，就做了个“请”的手势，欢迎两人入内。</p>
去到许驰安所在的牢房后乔意礼才发现里边已经没有人了，原来他已经被保释出来了。</p>
乔意礼高兴又有些不高兴。</p>
高兴的是许驰安成功被释放了，但不高兴的是为什么他出狱后没有第一时间联系她，害她白跑了一趟，路上还塞车，耽搁了这么些时间。</p>
少女鼓了鼓腮，低眉不语。</p>
季昀之得知她没有如愿见到想见的人，干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打算送她出去。</p>
下了一层楼，两人在楼梯拐角处听到长廊内有些声音。</p>
不过这是出口的必经之路，站在长廊入口等候的狱警见到季昀之出现，敬了个礼打算问候。</p>
季昀之抬手将食指抵在唇上，示意那个狱警噤声，保持安静。</p>
鼻尖闻到了熟悉的气味。</p>
乔意礼放轻脚步，往声音的来处走近。</p>
“你让我利用时空漏洞给她造成原世界的强制性死亡，才将她绑到你身边，竟然还想她知道真相后留在你身边？”</p>
冷不丁的被一句话刺入耳膜，乔意礼站在拐角处，微微探出一点视线。</p>
“她是傻子吗？”</p>
这个声音对于她来说是陌生的，但此刻她漆黑的瞳仁里倒映的那个人确实是她所熟悉的。</p>
许驰安正站在一间牢房门前，在和里面一个被关起来的犯人对话。</p>
“她不会知道真相的，我现在就可以让你消失。”</p>
“死人才不会讲话。”</p>
许驰安沉到发涩的嗓音在沉静的空气中格外清晰。</p>
熟悉的声线，伴随着的却是令她完全震惊的陌生话语。</p>
她甚至都要怀疑自己听错了。</p>
她紧紧咬住嘴唇，疼痛却让她更加清醒，赤裸裸地告诉她，她此刻的所见所闻，都是真实的。</p>
乔意礼双手握拳，下意识地抵在胸口，脑子里正在思考两个人的对话。</p>
只言片语，却也足够明白。</p>
乔意礼几乎是立刻分辨出他们口中所说的“她”就是自己。</p>
因为许驰安曾不止一遍在她耳边祈求，让她保证不要离开他。</p>
时空漏洞？强制性死亡？傻子？真相？</p>
被大脑提取出来的几个词句不断的敲击着她的心房，呼吸不受控地乱了节奏，变得急促起来。</p>
回过神时，乔意礼惊觉自己的手都在发着抖。</p>
“以鲜血为誓。”</p>
“以鲜血为誓。”</p>
“以鲜血为誓。”</p>
一道声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p>
程朗的话重现于耳畔，她想起程朗对她说过的话。</p>
“爱上促成你今日局面的罪魁祸首，你总有一日会为你的善良和心软买单。”</p>
“为什么你穿越过来第一个见到的人就是许驰安，你不会觉得奇怪的吗？”</p>
那些声音不约而同在此刻响起，乔意礼被惊出一身冷汗。</p>
她本是对程朗那些话不怎么在意的，她只安慰自己那些话都是程朗为了挑拨离间她和许驰安才故意捏造出来的。</p>
但至于程朗是如何得知她是穿越过来的这件事，一直是她的疑惑所在，也是扎在她心头的一根小刺。</p>
直到今天从许驰安的口中听到这些话，她才恍然醒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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