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察觉杀生丸的目光，顾姝妤随口问了一句，犹如设定好的既定程序，不带任何感情色彩。</p>
“没什么。”杀生丸突然不怎么想说话，继续沉默的赶路。</p>
顾姝妤也不追问，她并不好奇。</p>
顾小七一直沉默的跟在两人身后，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p>
一会儿觉得师姐好可怜，没了七情，像个机器人，连喜怒哀乐都消失了。</p>
一会儿又想，哥哥好惨，明明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却似相隔千里。</p>
顾小七叹了一口气，他自己也挺可怜的，明明是一个风华正茂大小伙，却一天到晚要面对各种面瘫。</p>
唯一温柔可亲的师姐也变成了这样，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p>
这时候要是能有一本玛丽苏小说来看看就好了。</p>
顾小七蠢蠢欲动，伸手在空间里掏了掏。</p>
“顾小七，你信不信我把你那些书全部烧了，手机和电脑里的存货全部格式化掉。”</p>
顾姝妤冷淡的声音从前方传来。</p>
顾小七手一僵，哭丧着脸看向顾姝妤。</p>
“师姐。”</p>
顾姝妤并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p>
她虽然走在前面，但一直分了一丝注意力在顾小七身上。</p>
她只是没有了七情，并不是感受不到别人的七情，顾小七的那些小心思怎么可能瞒得过她。</p>
倒不是她就那么专制，不允许顾小七看小说，而是地点不合适。</p>
“修行一道，在于静心，这点无聊都无法忍受可不行，乖乖走路，不准起什么歪心思。”</p>
顾小七毕竟年纪小，从小修炼顺遂，没吃过什么苦，有些时候免不了有些浮躁。</p>
这也不是什么坏事，但特殊时期，顾姝妤也没有惯着。</p>
“哦，知道了。”顾小七应了一声，把手机放回去，乖乖跟着两人。</p>
两人说话时换语言，杀生丸靠着这一段时间有意无意的学习下，也勉强听懂了大概的意思。</p>
在进入姐姐的角色时，顾姝妤比平时多了几分严厉。</p>
灯光穿透迷雾，在昏暗的空间中散发出明亮的光。</p>
灯光照着三人不断前行，光照不到的黑暗中，无数的亡灵窥视着散发出生气的三人，却毫无办法。</p>
“到了，我们上去吧。”</p>
不知走了多久，杀生丸已经彻底丧失了对时间和空间的感知，就听顾姝妤出声。</p>
三人同时停下脚步，视线顺着石柱往上看，但被浓浓的迷雾遮住了视线。</p>
杀生丸并没有怀疑顾姝妤的话，看了顾姝妤姐弟二人一眼。</p>
“一起？”</p>
顾姝妤点头，这种地方还是不分开的好。</p>
杀生丸把灯笼递给顾姝妤，伸手揽起顾姝妤的腰，足尖一点，顺着石柱飞身而上。</p>
顾姝妤：“……”</p>
她其实不是那个意思。</p>
顾小七咧嘴无声的笑，化作白色流光连忙跟上。</p>
灯光驱散迷雾带来的影响，感官依旧清晰，飞了差不多半炷香的时间，他们才穿出迷雾，看到了灰蒙蒙的天空。</p>
半空中有几只骷髅鸟在盘旋，但并没有伤人的意思。</p>
这里是阴阳两界的交界口。</p>
一具挺拔威武的巨大骸骨在不远处静静矗立。</p>
“哇，好大的骸骨，生前一定是极为强大的妖怪。”顾小七看着骸骨不由得赞叹道。</p>
此时他也换了语言。</p>
顾姝妤打量了一下骸骨，又瞥了一眼腰间的手，才问道：“这就是你父亲？”</p>
这分明是犬妖的骸骨，杀生丸说过，阴阳两界的交界处是他父亲的坟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