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姝妤头微微低垂，闭上眼睛，一道橙红色的光从胸口荡开，逐渐传遍全身，身体也在光芒中化为片片烟尘消散。</p>
“顾姝妤。”杀生丸震惊的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顾姝妤在他怀中化为虚无。</p>
为什么会这样？</p>
顾姝妤死了？</p>
杀生丸脑海中一片空白，空茫茫一片，没有着落。</p>
片刻后心仿佛被利刃划过，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p>
这种痛苦比之前看到被祭雪贯穿，浑身浴血的顾姝妤还要强烈。</p>
接着无尽的愤怒和自责淹没了他，让他无法思考，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p>
一切都归于平静，只剩下空中残留的飞灰，仿佛是他心中那份无尽的痛楚的写照。</p>
血红逐渐涌上眼底，他的面容逐渐改变，露出兽形态，身体化为原型，巨大的犬妖几乎占据半个大殿。</p>
杀生丸飞扑向薛清齐，利爪几乎撕裂空间，绿色的毒液从利爪上滴落。</p>
薛清齐冷眼看着顾姝妤消散，皱了皱眉，心头闪过无数的疑惑，苏一一就这么死了？</p>
还不等他仔细思索，就见杀生丸袭来。</p>
他来不及多想，召唤回木棍，却被杀生丸一爪拍飞。</p>
薛清齐打起全部心神应对，身体灵活的穿梭在殿中，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但又多了几道抓痕，绿色毒液不断侵蚀着伤口。</p>
薛清齐皱眉，妖果然难对付，可惜芟梦在顾姝妤献祭之后就消失不见了，不然还能对付杀生丸。</p>
顾小七神情麻木的站在祭坛边。</p>
他的目光落在刚刚顾姝妤消失的地方，那里还有一滩和着内脏碎屑的血。</p>
“师姐。”声音颤抖而无助。</p>
他错了，他但凡再强一点，就用不着师姐这么拼命。</p>
明明在不久前他还大言不惭的说可以保护师姐，到头来，师姐在他面前受了那么大的苦楚，他却一点用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看着师姐消散。</p>
顾小七的眼中布满血丝，却没有一滴眼泪。</p>
他眼神冷漠的看向薛清齐，却没有贸然插手。</p>
虽然他现在恨不能将薛清齐碎尸万段，但依然记得师姐的嘱托，他们的目的是救小叔。</p>
顾小七不断让自己冷静下来，郑重的将半面碎片收好，银笙飞舞，牢牢护住顾隐。</p>
躺在祭坛中心的身体在这一刻悄然消散，一道新的轮廓浮现。</p>
妖力和灵力重重相撞，一声巨响后，大殿彻底崩塌。</p>
清冷的月光照了进来。</p>
杀生丸和薛清齐同时后退，两人身上又添了数道伤，鲜血从口中溢出。</p>
杀生丸原本白色的毛发被鲜血染红，看不出原本的颜色。</p>
他丝毫不在乎，四肢一用力，地面深陷，就要再扑向薛清齐。</p>
突然，空气一滞，一道道罡风的呼啸声从远方传来。</p>
那是空间裂缝的声音。</p>
在同一时刻清脆的剑鸣响彻整个山海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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