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生丸在游历期间，不是没有见过人类开垦土地、种庄稼，但这种事情放在顾姝妤身上，怎么看都不和谐。</p>
顾姝妤倒是自信满满：“这有什么难的。”</p>
说着便起身，朝着原本土地所在的地方走去，指尖灵力涌动，大片杂草和野花便被搅成碎屑，露出下面黑色的土地。</p>
接着顾姝妤又操控着灵力，将土都翻了一遍，碎屑都作为肥料和土壤融合在一起。</p>
那效率，简直比耕地机翻出来的还要好。</p>
目睹了一切的杀生丸，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叹。</p>
这样的方式就很符合顾姝妤的风格，但换做他也会用同样的方法吧。</p>
有捷径不用就是有病。</p>
其实只要顾姝妤想，她甚至都不用动用灵力，心念一动就能做到，但闲着也是闲着嘛。</p>
那边顾姝妤已经在地上挖出深浅合适、排列整齐的坑，取出向日葵的种子朝空中一撒，种子顺着灵力落进坑里，然后被土盖住。</p>
顾姝妤往天空一弹，几朵乌云在地上方出现，然后一场局部的小雨就下了下来。</p>
等雨水渗透进土壤后，顾姝妤才挥散乌云。</p>
一片长长的黑土在山脚下延伸，自此向日葵种植大业顺利完成，所用时间不到半炷香。</p>
“坐等开花结果。”</p>
顾姝妤对自己的杰作很是满意。</p>
杀生丸自始至终都在一边旁观，根本插不上手。</p>
“这有什么用？”</p>
顾姝妤一脸你真是不识货的表情：“当然有用啊，它开花的时候可以欣赏，成熟了可以嗑瓜子啊，而且还比外面种的普通瓜子美味。”</p>
杀生丸面无表情，无论是观赏还是嗑瓜子，他都没有兴趣。</p>
顾姝妤也脑补了一下，嗯……赏花还好说，但实在想象不出杀生丸嗑瓜子的样子。</p>
算了，反正也不是种给他的。</p>
等收了葵花籽再种一点别的，等到冬季的时候再种油菜，都是既可以观赏，又可以食用的农作物。</p>
之前那些年，顾姝妤一直都是这样做的。</p>
“走吧，我们回去吧。”</p>
顾姝妤畅想完未来，便也失去了兴致。</p>
“嗯。”杀生丸伸手拉着顾姝妤往回走，这一次没有再飞，而是顺着石阶一点点往上走。</p>
远处的巨大松树被风过，松针发出沙沙声。</p>
杀生丸停下脚步看了一眼，所有的一切都是从那棵松树开始的。</p>
“我很喜欢这棵松树，它也愿意和我离开，我便把它移到空间里了。”顾姝妤也顺着杀生丸的视线看过去。</p>
“嗯。”杀生丸只是淡淡应了一声，突然觉得这样很好。</p>
在芟梦编织的幻境中，松树依旧在原地，但只有他一个人。</p>
而现实是，松树已经不在原地，但松树下不再是他一个人。</p>
杀生丸握着顾姝妤的手一紧，心中情绪起伏，山海城真是一个让他无比厌恶的地方。</p>
“杀生丸，你怎么了？”杀生丸也不是第一次见到这棵松树了，怎么今日会有情绪波动。</p>
顾姝妤不知道，杀生丸虽然一直有注意到松树，但事情挺多，主要精力还是放在她身上。</p>
此时心无挂念、难得悠闲才会关注松树，而且也不是因为松树，而是芟梦那个讨厌的幻境。</p>
杀生丸收回目光淡淡道：“没什么。”</p>
那些事情没有必要和顾姝妤说，徒增烦恼罢了。</p>
顾姝妤也没有追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