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一公里，坚持下。”苏晨煦说完转身，重新抓起凤乘的手。</p>
谭玉书惊呆在原地，原来苏晨煦的背包里装的是件衣服。心里不知怎么惭愧起来。</p>
他拉上衣服拉链，体温不再散失，稍有状态后，绕到前面接替顾静菲。</p>
用身体一扭一扭挤开积雪，看似简单但极其费体力，他额头全是汗，觉得过个半个世纪，远远眺望到一些黑色建筑。</p>
在一片无噪点的白色中，十分醒目。</p>
“到了！”他大声喊。</p>
转过头发现凤乘背着昏迷的苏晨煦，苏晨煦露出额头如红透的苹果，酥酥被转交顾静菲手里。</p>
“快走。”凤乘低沉着嗓音。</p>
谭玉书回正，加快速度。</p>
到基地后，几人把苏晨煦抬进去，安排在一间员工宿舍。</p>
这个基地很奇葩，除了人常待的地方，其余地方温度都不高于零度。</p>
凤乘怕酥酥被传染，把酥酥全权托给顾静菲，自己全职照顾苏晨煦。</p>
她把苏晨煦扒了精光，好用酒精擦身降温。</p>
到半夜温度是降了，苏晨煦开始喊冷，凤乘钻到被窝，把他抱在怀里。</p>
苏晨煦感到自己像在温暖的海洋，永远都想不出来。</p>
他冰冷的手伸进凤乘衣服里，摸着她后背的蝴蝶骨，轻声说：“我能不能不出国？”</p>
“不行。你难道让酥酥一个人待在国外？”</p>
苏晨煦哑火，当然不能。</p>
“那能不能一放假就回来？”</p>
凤乘低头，看见苏晨煦眨着眼，那睫毛像个弧度优美的小扇子，被美色诱惑，轻轻吻上去。</p>
“那你们需要拿出成果。没有成果怎么可以放假？”她亲完不认人，恶劣地说。</p>
不管苏晨煦怎么装可怜都无济于事。</p>
正在两人打情骂俏时，一个视频电话进来。</p>
凤乘拿起来就看到谭玉书那张大脸，红彤彤的，很不妙。</p>
“我发烧了。”</p>
谭玉书也发烧了，让顾静菲去照顾谭玉书是不可能的，只能她来。</p>
凤乘打算下次去苦寒之地把徐彻带上。这些乱七八糟的活让他干。</p>
“我去看看谭玉书。”凤乘起床穿好厚衣服，开门后一股寒气进来，她低声骂一句，赶紧把门关上，生怕吹到苏晨煦。</p>
进入走廊，就像进入了冰箱，墙壁上是厚厚的冰渣。</p>
凤乘感到一种难以言说的压抑，就像被关进棺材里的感觉。</p>
这个地方生活确实很有问题。因为寒冷，处处都不方便。而动不动就封路，基地不得不节省能源，腾出更多运力运送食品物资。</p>
所以为了节能，能不开暖气的地方就不开，温度在这里成了寸土寸金的地方。</p>
凤乘打着哆嗦，手里拿着药箱，心里盘算着懒人帮机器人的用途。</p>
她摸一遍墙上的冰渣，也许一项工作就是铲除冰渣，不过要对机器人改改。</p>
手机响起铃，谭玉书在催。</p>
凤乘手离开墙面，推开一墙之隔的门。</p>
谭玉书脸比视频里的更红，一个人裹在被子里平着躺，微张着嘴，应该是呼吸不畅。</p>
凤乘走近，看到他的嘴皮已经变成了紫色，干燥到起皮，眼睛因为高温布满红血丝。</p>
她拿出体温计，测了后发现真的很不妙，温度高的让她发麻。</p>
这个该死的基地，居然连医护人员都没有，扔给她一堆药品后，接待人消失的无影无踪。</p>
不过她也理解为什么会没有，但凡有点技能的人，谁闲的没事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职。基地可以拿高薪职称忽悠科研人员来，但绝得不会付出两三倍于市场的价格招聘医生。</p>
“我给你先服用退烧药，如果实在不行，就申请应急车送你出基地就医。”凤乘说着拿出冰袋按在谭玉书额头上，用上星河医疗机器人给他输液。</p>
“不能出去。”谭玉书摇头，“接下来又要下七八天的雪，出去了我就回不来了。人脉关系是我这边的，没我不行。”</p>
凤乘稍琢磨发现他说的是对的。基地有应急车，可一旦送人出去会立即返程，以备基地急用。</p>
她拉了把椅子坐在床边，拿出电话拨给苏晨煦。接通后让他别挂，她不太放心苏晨煦一个人待着。</p>
这个暖心举措被谭玉书看到眼里。</p>
一小时后，药输完了。凤乘再次测量温度，还是没降。</p>
正在犯愁时，听到谭玉书迷迷糊糊说：“我想上厕所。”</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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