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课铃响，苏晨煦发现同学们像猴子一样，闪电般消失在教室。</p>
他以为是赶下节课，出教室才发现这些人大部分直奔学校大门。</p>
散漫的气氛无处不在。</p>
苏晨煦摇晃下脑袋，在心里告诫自己：他们不珍惜，我珍惜。</p>
于是他迈着急促的步伐，忙着换教室赶下一节课。</p>
身后跟上两个同学，一男一女，都是亚裔，在国外人们根据肤色抱团。</p>
“苏晨煦，去上计算机基础课？”男同学问。</p>
他长着一头小卷，眼睛大大的，看起来幼态可爱。衣着很新潮，画着骷髅的卫衣，加上露了半条腿的破洞裤。</p>
“嗯。”苏晨煦回应。</p>
男同学直接搂上他的肩，相当自来熟，“一起去。”</p>
苏晨煦皱眉。</p>
“丧尸兄弟，不要这样啊！你不能总是拒我以千里之外。”</p>
丧尸兄弟，这个称呼很熟悉，他稍加回想，这个卷毛立即和一张重合。</p>
“苟寻。”</p>
“对是我。……原来你没认出我来啊！太不够意思了。你都换了层皮，可我一眼就认出你了。”</p>
苏晨煦嘴角抽抽，他又没指望敞篷少年当朋友。</p>
说实话他挺佩服这小孩，能看透十级污垢后他的真面目。</p>
“你也就认脸一绝。”女同学开口，气质温柔，留着乖乖女标配的齐耳短发，“我叫苟千云。这小屁孩的堂姐。”</p>
我没让你介绍。</p>
苏晨煦和他们拉开距离。</p>
苟寻一副很受伤的表情，“苏晨煦，我们千里有缘再见，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p>
听到少年莫名抱怨起来，苏晨煦心中的古怪更加重。</p>
“我们不熟。”</p>
苏晨煦说完，就跑着离开。</p>
留下一对姐弟在身后。</p>
刚才还一副乖乖女的苟千云，去掉温柔的伪装，只剩下冷淡。</p>
“姐，不去追吗？他可是你偶像的男朋友。”</p>
女孩冷笑一声：“他不配。”</p>
……</p>
苏晨煦上完了一天的课，看下时间还早。</p>
想起第一堂课的老师，转身走向职工大楼。</p>
上楼敲门。</p>
谁知门没关，稍稍一推便开了。</p>
里面不是寻找老师的小间办公室，而更像星河科技那样大通铺办公厂，大概能容纳有五十多人。</p>
他走进去，看到有人身穿睡衣，脚踩拖鞋，而也有人衬衣西裤，系着领带。主打一个随心所欲。</p>
尽管人多，可环境出奇的安静。</p>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底盘做事，不逾越一脚到别人领地，不管是身体，还是声音。</p>
这种气氛是随性加秩序的怪异组合。</p>
苏晨煦想找人打听老师的工位，可他用眼神扫了几个人，没一个人搭理他。</p>
他只好进入一个天选人的领地，礼貌的问。</p>
“请问张教授工位在哪里？”</p>
天选人反射弧很长，差不多等苏晨煦以为他没听见再要说一遍时，才开口说：“第二扇窗边，有张桌子上放有一张照片，它旁边的工位就是张教授的。”</p>
以照片定位？苏晨煦觉得这个描述挺新奇，他按照描述往进走，真的看到一个工位上有张照片。</p>
巨大的照片。</p>
上面的人是凤乘。</p>
照片上的凤乘穿着一件朴素的格子衬衣，头发剪成了超短发，面庞青涩到让他认不出来。她手里捧着一个奖杯，脖子上挂着一个七彩花环。</p>
“来了。”</p>
张教授直接用中文，找了个凳子让他坐下。</p>
“老师，您叫我来有什么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