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镇派出所坐落在这个不大小镇的尽头。</p>
因为经费紧张，只设置了一个户籍科岗位。</p>
酥酥留在车上。</p>
苏晨煦带着凤乘进去，整个户籍科只有他们一家，因为人口少办事人也少。</p>
坐在办事窗口里面的办事人员在无聊的玩游戏，因为是外放，游戏的音乐响彻屋子。</p>
“是你？”办事人员惊讶地看着苏晨煦，又向旁边的凤乘上下打量。</p>
那表情很明显，就是对苏晨煦居然能搬得动大人物，去联系镇长。</p>
凤乘看着对面的有满脸皱纹的办事人员，心里有一股压抑的沉闷。</p>
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职务人员，可以造成那么多孩子的悲剧。</p>
凤乘向他瞪了一眼，“我想调苏晨煦的历史户籍登记记录，麻烦你出一份书面证明。”</p>
小职员收回目光，心不甘情不愿制作文书。</p>
在凤乘要走的时候，小职员指着苏晨煦说：“这位女士，别被漂亮的外表迷惑。从季家出来的人可不是好人，你最好离他们远点。”</p>
说完他还有点自鸣得意，能给大人物给指点意见，算是一件长脸的事。</p>
凤乘停住脚步，折回来，满脸笑容，“既然大哥这么好心，你告诉我最近季家有没有动作？”</p>
小职员眼睛瞪地很圆，他只是想装一次，可没想真拉季家下水，季涛虽然被抓了，可还有李月红，那女人他不想惹。</p>
他都快到退休年龄，不想出岔子。</p>
“我和季家不熟，他们一家在这里名声很不好，所以我提醒你。”</p>
小职员也不怕，他又没犯法，收养手续不是他办的，孩子们也不是他卖的，他只是坐在位置上按照规章制度办理户籍。</p>
至于年龄，季家能搞到学籍证明，他可一点舞弊都没做。</p>
而季家孝敬的那点碎银子，他有信心不会被发现。</p>
凤乘没把办法治不了他，拳头捏的很紧。</p>
苏晨煦拉着她出去。</p>
“李月红手脚很干净，这种事情是多方合谋，你抓不到把柄。”苏晨煦劝她。</p>
没有狠心的父母，没有绝望的村子，没有狡诈的季家，没有贪财的第三方，他和其他孩子都不会被送上一条扭曲道路。</p>
凤乘把证明递给苏晨煦，他的户籍早在九年前，被凤乘迁移到了蓉城，要修改还需要跑一趟蓉城。</p>
“谢谢。”</p>
“菲尔城市大学也不错，你去申请试试看。”凤乘冷不丁地说。</p>
苏晨煦眼睛一亮，凤乘是在给他降学校档次，她是舍不得自己离开吗？</p>
想到这里，他本该如同沙漠的心下了一场及时雨。</p>
“走吧，回你老家。明天一早还要赶路。”</p>
“你来参加我的毕业典礼好吗？”苏晨煦问。</p>
约翰斯通的毕业典礼放在毕业后的一年后，很奇怪，但也有道理。学校想步入社会的学生们再重聚一次，彼此分享各自的经历。</p>
“还有我的。”酥酥下车也过起哄。</p>
凤乘看着大小赖皮，无奈的举手投降。</p>
“走吧。”凤乘催着说。</p>
“妈妈，我们真回去？那里什么都没有。”</p>
“不是你要去看看阿煦的老家吗？”</p>
酥酥低下头，背起手，眼睛瞟到了派出所的临时铁皮房，“妈妈，不如我们买个帐篷，回去野营。”</p>
在屋子里野营？也不是不行。</p>
在酥酥的建议下，三人在镇上大肆采购了一番，天黑前赶到了村子。</p>
回到空荡荡的二层小楼，搭起帐篷，铺上充气垫，再点起夜灯。</p>
夜灯发出暖黄色的灯光，把小楼里的悲伤驱散掉。</p>
酥酥和凤乘蹦蹦跳跳爬进帐篷，时间还早，两人做起来游戏，咯咯咯不停地笑。</p>
苏晨煦提了一桶水上来，看到帐篷上舞动的影子，静静站在原地，欣赏着温馨的画面。</p>
“苏晨煦，你怎么还不进来？”凤乘感觉帐篷外面有人，伸出脑袋。</p>
“这就来。”</p>
苏晨煦把水桶放下，决定不烧热水洗脚了。用毛巾擦擦吧。</p>
……</p>
第二天一大早。</p>
微风吹进来，有丝丝凉意。</p>
苏晨煦第一个睁眼。</p>
他没叫醒凤乘，自己一个人蹑手蹑脚打包东西。等酥酥从帐篷里爬出来，行李箱都已放满。</p>
父女俩小声把东西搬到门口。</p>
上来后，发现凤乘还没醒。</p>
酥酥感叹，“妈妈可真爱睡懒觉。”</p>
“人人都有缺点。”</p>
苏晨煦摸一把酥酥头顶，感觉高度有点不顺手，才发现她已经长这么大了，估计再过几年就摸不到了。</p>
于是又摸了一把。</p>
酥酥爬进去，捏住凤乘的鼻子，等凤乘猛的坐起来后，一个机灵跑出去。</p>